其實我又想起來季夏硬著頭皮開口,對上陸南敘託著下巴轉過來的視線,硬生生改了,想起來之前的方法也很好,我們還是繼續以前的方法吧。
陸南敘食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低垂的眼睫在他深邃的眼窩處打上一圈陰影,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真的在思考季夏的這個提議。
季夏被敲出的聲音弄得心裡發虛,甚至懷疑自己的心臟是不是跳錯了拍子,見陸南敘久久不說話,覺得新方法也不是不行,頂多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碾壓,何必為這麼個小事弄得雙方僵持。
退一萬步講,還不是因為自己沒寫卷子。
季夏盯著陸南敘敲著桌子的食指道:新方法就新方法吧,聽起來也不錯,就是麻煩你還要多做一遍。
陸南敘手上的動作戛然停止,低垂著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芒:不麻煩。
陸南敘觀察過很多次,只要他默不作聲,季夏就會無條件的退讓。
這個發現讓他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總是忍不住再進一步,再進一步,看他對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目標幸福值+1】
季夏:?
難不成陸南敘冷淡的外表下,真的有一顆想要展示自己高智商的心?只是平常目空一切的架子端得太好沒地方展示,好不容易得到個機會就高興成這樣?
季夏嘆了口氣,行吧,為了陸南敘,他等下忍辱負重再裝笨點就是了。
要是為難,按著以前講也不是不行。陸南敘抽出份試卷放在兩人中間,問得沒什麼誠意。
不是,我嘆氣是感慨,感慨我林燃何德何能遇見你這麼好的老師。
季夏現在已經把林燃的身份代入得賊好,就連說夢話也一口一個我林燃怎麼怎麼樣。
陸南敘撩起眼皮看他:老師?
是呀,小陸老師。季夏歪了下頭,狡黠地彎了彎亮晶晶的眸子,湊近了道,小陸老師好呀。
陸南敘勾起根筆敲了他額頭一下,語氣冷淡淡的:做題。
季夏捂著額頭哎喲一聲,看出來陸南敘沒生氣,抓住陸南敘手裡的筆,眼眸彎彎地一挑眉:小陸老師體罰學生,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可說的?
陸南敘凝視著他少年氣十足的眉眼,低低的嗯?了聲,就著握筆的姿勢把人扯近,胳膊直直的拉到肩上:我在體罰學生?
季夏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深邃五官,腦袋有一瞬間空白,不知道該回答什麼,直愣愣看著陸南敘。
陸南敘嘴角微微上挑,一隻手將季夏額前的碎髮帶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緻的眉眼,眼睛近距離望進季夏眼裡,不緊不慢道:問你話呢,小同學,我有體罰你嗎?
季夏眨了眨眼睛,整個思緒被牽著走,他下意識回答:沒有。
陸南敘唇角勾了勾,揉了他一把順滑柔軟的頭髮,鬆開手後退一步:乖學生。
季夏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耳朵發熱,不是,怎麼情況變成這樣了?他只不過是想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怎麼就靠的這麼近了?
還有,陸南敘說話怎麼有點奇奇怪怪的?
季夏慢慢轉過身,陸南敘還是脊背筆直的坐在那,斂著眉眼看手中的試卷。
好像沒什麼不對勁。
可能,剛才是為了壓他一頭才那樣的?畢竟陸南敘什麼時候讓自己吃過虧?
做題。
陸南敘淡淡的聲音響起,季夏思緒被拉了回來,視線落在桌子上唯一份的試卷,抬頭:怎麼就一份?那你呢?
陸南敘掃了眼題目: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了,我看著你做。要是你做錯了
陸南敘停頓一下,側著身子靠近,握住季夏拿筆的手,帶著季夏在 獨佔 他好像對小孩起了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