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格局,高下立判。
只有衛羽柔,依然無條件地相信林不易。
眾人議論一陣過後,解石機那邊終於有了訊息。
一位師傅高喊道:“見著綠了。”
周文豪慌忙問道:“什麼種水?”
師傅遺憾地搖頭:“是豆種。”
一聽豆種,周文豪失望至極。
塗廣平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原本自信的笑容,頃刻間蕩然無存。
豆種是翡翠中很常見的一個品種,晶體顆粒較粗,透明度很差,光澤類似黃豆。
缺乏欣賞價值,價格自然也十分平庸。
“不可能,繼續切,一定還有寶貝。”周文豪催促道。
不知不覺,他已經汗流浹背。
一千二百萬真金白銀花出去,要是隻開出一塊豆種,那就又虧到姥姥家了。
圍觀人群,也逐漸傳來質疑聲。
“只開出來豆種?那玩意兒值什麼錢?我能給你拉來一籮筐。”
“沒道理啊,那塊原石看著確實不錯,塗大師也會走眼?”
“這就是賭石,誰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誰都有走黴運的時候。”
……
在眾人的質疑中,在周文豪的期待中,師傅們將上千斤的原石,切割得支離破碎,最後只得到拳頭大的一塊豆種翡翠。
塗廣平再也無法維持剛才的大師風範,一屁股癱在椅子上。
突然間,像蒼老了好幾歲,整個人都顯得憔悴。
雖然賭石有風險,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但多少有些顏面掃地的感覺。
周文豪有些慍怒:“塗大師,你是怎麼看的?真當我們周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塗廣平一拍椅子扶手:“這是賭石,既然是賭,就有輸有贏。”
周文豪捶胸頓足道:“那這輸得也太慘了。”
塗廣平抬高嗓門:“你以為我願意輸?你們請我來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們,沒人可以包贏不輸。”
周文豪一時語塞。
剛剛自己虧了八百萬,心裡就在滴血。
原本還指望塗廣平幫他把錢賺回來,不料又是肉包子打狗。
前後不到一小時,就虧了兩千萬。
多大的家產經得起這麼折騰?
周文豪看林不易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每次遇上這小子都沒好事。
張秀通作為裁判,將那塊豆種翡翠鑑定過後,給出了評定:“大家都知道,豆種不值幾個錢,但這個塊頭不小,我估價兩萬塊。”
“才……才兩萬塊?”周文豪說話聲音都發顫。
一千二百萬買的原石,就開出來兩萬塊翡翠。
這筆生意,虧得褲衩子都不剩。
他又瞪了塗廣平一眼,將不滿寫在臉上。
“你瞪我幹什麼?我至少給你開了塊豆種出來,你自己花八百萬開出什麼了?”塗廣平怒懟道。
“我才虧了八百萬,你就虧了一千一百多萬。”周文豪同他理論。
“賭石有虧有賺,你跟我嚷嚷什麼?”塗廣平寸步不讓。
兩人狗咬狗,一嘴毛。
圍觀看熱鬧的人,發出一陣鬨笑。
人有時候就是有一種扭曲心理,看到別人倒黴虧錢,自己會獲得莫名其妙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