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用手指我的人被我喜歡上了。」周遲補充說, 「桃小引氣到指過我。」
桃知:「……」
緩緩收回手:「瘋狗。玩屎去吧你。」
頭也不回地離開解夢事務所。
周遲去了二樓,衣袖拂開冰棺蓋, 棺底的紅衣人形越來越明顯,彷彿用手一摳就能摳出來。
和衣躺進去,與人形吻合相貼,分毫不差。
自從抱著桃小引在裡面躺了一回後,冰棺好像空了很多。
為什麼不去找她睡覺?因為他要守住冰棺。
為什麼非要守住冰棺?因為執念催著他必須要這麼做。
就跟他為什麼開解夢事務所一樣, 執念催著他要找一個人,找一個跟做夢有關的人,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所以他不停解夢不停吃夢。
桃知肯定知道些什麼,但他本能排斥去知道。他甚至想,如果桃知再來逼逼,他就弄死他。
周遲畢生最討厭被強迫,卻處處被執念強迫著前行。
如果桃小引是這個執念,那麼他喜歡她,是不是也是被強迫的一件事?
如果沒有執念,他是不是就不會喜歡她?
桃小引入棺時叫他什麼來著?遲哥哥。
周遲詐屍般坐起來。
直接去了街道辦。
街道辦小院裡的花圃該修理了,今天輪到桃小引打掃院子。
大太陽,天氣悶熱。
帽子口罩手套長褲防曬衣,物理防曬捂得嚴嚴實實。
她只幹了不到五分鐘就渾身是汗。
大顆大顆的汗珠流進眼睛裡,蟄得睜不開眼。視線模糊瞧不清路,腳下絆倒了什麼,懷裡的花盆摔出去老遠,哐當一聲,碎了一盆月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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