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入京前,身邊原本有忠心的丫頭,只是那些丫頭全部是江南人,顧曦捨不得她們背井離鄉,拒絕孃親的好意,堅決一個人入京,再者當時去蘇府接她的嬤嬤,左右瞧不上蘇家的丫頭,顧曦受不了那等氣,就獨自來了。
入府後,老太太那邊給她安排了兩個丫頭。
名義上是她的人,實際上都是別人的眼線。
如今留下春梅,倒是意外之得。
有春梅鎮著,二人不敢出錯。
等到顧曦用完膳,春梅已經笑眯眯回來了。
一進來,這丫頭就抱著顧曦的胳膊,低低迴道,
“姑娘,您安心養病,老太太那邊,奴婢都替您回過了,原來太后娘娘也派了人來傳話,你只管安心養著,什麼都別想。”
顧曦心底略略好受,對太后越發感激了幾分,再見春梅一臉真摯,知道自己若是出什麼岔子,這丫頭也會被牽連,為了她也得打起精神來才是。
“好的,我知道了。”
春梅親孃就在大夫人房裡當差,爹爹是府裡的管事,哥哥也跟著大少爺跑腿的,要說她在府裡說話的份量,怕是比顧曦和顧蘭還重。
從她回來面上輕鬆的表情可以看出,老太太應該是被她哄得開開心心的。
顧曦和顧蘭一同住在松雅院,一個在東廂房,一個在西廂房。
正房兩姐妹共用,當做待客和書房用。
顧蘭拉著顧曦想問宮裡的情形,被春梅勸回去了,顧蘭打小被春梅欺負,有些怵她,臨走時還悄悄在顧曦耳邊咬耳朵,“姐姐何苦把這個魔星招來,她可狠呢!”
顧曦失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回去歇息。
春梅念及顧曦身上印子應該還沒完全消,便只叫丫頭準備熱水,由她獨自一人進去伺候顧曦沐浴。
顧曦泡在浴桶裡,春梅幫她擦拭耳上的脂粉,橘黃的燈光下,那耳垂晶瑩剔透,粉嫩粉嫩的。
“姑娘的耳垂真好看……”
春梅只是情不自禁讚歎了一句,可顧曦聽了這話卻滿臉通紅。
她記得昨夜那人咬著她的耳垂狠狠吸允,欲罷不能,那滋味兒實在叫人…難以啟齒。
顧曦狠狠閉上眼,她怎麼能去想那個人!
不可以!
那個混蛋!
泡了個熱水浴,顧曦出了薄薄一層細汗,春梅幫著她擦拭,又取來藥膏給她塗抹身上的印子。
待看到顧曦後腰上那明顯的淤青,春梅咬著牙在心裡罵了一句“畜牲”。
遠在御書房的皇帝沒由來打了個噴嚏。
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抬眸一瞧,沒發現元寶,便問道,“元寶呢?”
內侍立馬上前回話,
“回陛下,元寶公公在後頭忙著呢!”
“去把他叫來!”
“遵旨!”
皇帝看了一眼御案上堆積如山的摺子,頭一回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閉上眼,腦海裡都是昨夜的景象。
那丫頭亂了他的心神。
到底是誰,躲著他做什麼?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又不能嫁出去了,
她躲著不是害了自己?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元寶灰溜溜進來時,就看到皇帝按著眉心,臉色沉沉的樣子。
“陛下,您叫老奴?”元寶彎著腰小心翼翼問道,皇帝抬眸看他,蹙眉道,
“你幹什麼去了?”
元寶吞了下口水,欲言又止。
“說!”皇帝動了怒。
元寶苦著一張臉,跪下道,
“陛下,老奴就是覺得奇怪呀,明明所有出宮的人都查了,卻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