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不慌不忙跪了下來,
“奴婢給王爺請安,跟王爺告罪,我們家姑娘身子不好,不敢見客,怕怠慢了王爺。”
陳御面露失望,玉扇一收,焦急問道,
“還沒好嗎?這都幾日了!”
隨後他也顧不得別的,問老太太道,
“請大夫了嗎?大夫怎麼說?”
老太太楞了楞,被問住了,
她根本沒給顧曦請大夫。
陳御不是個笨的,既然對顧曦有心,自然也打聽了她的處境,原本就同情她,卻沒想到,處境比他想象中還差勁。
他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對門口候著的侍衛吩咐道,“拿本王的腰牌,去請御醫來看望。”
“王爺萬萬不可!”
春梅連忙伏地阻止。
陳御不大高興了,
“為什麼?”
春梅苦笑道,
“王爺,姑娘不想興師動眾,再說了,也無大礙,休息幾日想來該好了。”
若是叫御醫來,瞧出問題可就麻煩了。
陳御舌尖抵著右頜,冷哼了一聲。
懂了,顧曦是不想見他。
陳御心情五味成雜。
他如今留著一位側妃的位置,只想著若是他皇兄不收顧曦,他就求太后賜婚,如今瞧著這丫頭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呀。
陳御最後敗興而歸。
顧家上下看出端倪的也不少。
顧曦好大的派頭,五王爺可是旁人求著都見不著的人,今日眼巴巴來了,顧曦卻閉門不見。
老太太立即又問了春梅,那覬覦顧曦的是不是五王爺,春梅表示不知,她還想問顧曦,顧曦卻託病不出,老太太拿她沒辦法。
顧曦這清湯掛麵的日子過了十來日,她逼著自己忘掉那件事,人也偶爾去院子裡走走,時不時也被春梅逗出幾個笑容來。
直到一日晚上,有人忽然從窗外扔進來一個包袱。
春梅正在幫著顧曦掌燈,看著她刺繡,
她一眼就認出那包袱,正是顧曦那夜拿去還給那人的包袱。
她二話不說撿起來遞給顧曦。
顧曦整個人僵硬了,她木然地看著那個包袱,春梅將包袱開啟,裡頭果然是那件綠色的披風。
她已經很努力在忘掉那件事,可再次看到這個包袱時,她所有力氣都被抽乾,整個人劇烈的顫動起來。
“姑娘,還有信呢。”
春梅把信遞給顧曦,顧曦抖著身子,扯開信封,信上很簡單。
約她明日在長春街第三個街口的茶樓見面。
顧曦淚水瞬間滾落而下。
他給她下藥,如今終於要露面了嗎?
“姑娘,您去不去?”春梅緊緊拽著她的胳膊,
顧曦含著淚瞪著那封信,燈光下,整個人顯得可憐又無助。
春梅心疼極了,建議道,
“姑娘,您去吧,去討個公道,瞧瞧他到底要做什麼?也不能輕易放過了他!”
顧曦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胸口,低低抽泣起來。
這麼多天了,她從不叫自己回憶那晚上的事,可此時此刻,她腦海裡卻浮現起那個男人的身影。
健碩高大,渾身充滿著力量。
彷彿整個天地都在他掌握當中,她不過是他的掌中珠。
他將她抱了起來,按在牆上….
還將她壓在牆角….
整個屋子到處都是他們的痕跡,他快把她揉入骨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