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顧傢俬吞女子嫁妝,豈不笑掉了大牙,今後還有哪家女子敢嫁到我們家來,還有哪家兒子敢要我們家姑娘?”
大夫人和三夫人俱是神色一白。
除了顧家長孫外,其他姑娘少爺都沒成婚呢,她們就指望著顧曦嫁入皇宮,身份水漲船高,好給自己兒女議婚。
老太太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也知道此事理虧她嚥了咽口水,,艱澀開口,“文佑,你別急,此事容母親盤一盤……”
“盤?”顧文佑語調拔高了幾分,“盤多久呢?半月後曦曦便入宮,嫁妝得出門,請問母親要盤多久?”
“瑄瑄以前住的是明熙堂,當時西廂房裡擺著的全部是她的嫁妝,如今裡頭空無一物,是何故?”
顧文佑一雙鷹隼般的眼眸盯著顧老太太,
“母親,我最後問你一句,瑄瑄的嫁妝何在?”這一次他語氣極重,嚇得大夫人和三夫人俱是一抖。
老太太閉著眼深吸一口氣,被兒子逼問到這個份上,她也氣不過,“老二家的,你是想逼死我是不是?”
“逼死你,瑄瑄的嫁妝也是要討回來的,這不該是你們得的東西!”顧文佑一字一句道,“你…你個孽障!”老太太氣的手指著顧文佑,大夫人見狀忙不迭起身攔住老太太,神情僵硬跟顧文佑道,“二弟,曦曦要出嫁是喜事,嫁妝的事我們一定會弄清楚,二弟不要氣壞了母親,與你也不好,曦曦名聲也不好聽,何況府上如今住著宮裡的人,不能讓人笑話了!”
顧文佑不看她,目光直盯著老太太,“被笑話的也是你們兩房,跟我和曦曦沒關係!”
大夫人差點噎死。
“既然你們不開口,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找出來!”
顧文佑扶著膝蓋起身,一股多年征戰沙場的血性撲面而來,嚇得老太太惶恐一抖,忍不住睨著他道,
“你要幹什麼?”
大夫人也看出來顧文佑怕是要用強,這種喊打喊殺的人強勢起來,是拳頭說話的,連忙接話道,“我說二弟,你別急,你先坐下來,我都告訴你。”
顧文佑瞥了她一眼,默了一下,重新坐下來。
一直坐在那裡沒吭聲的三夫人有些怵他,支著身子趕忙起身,站到了老太太身後。
大夫人神情慌亂,被迫開口,
“弟妹去世後…嫁妝確實一直放在明熙堂…我們也沒動它,只是後來你一直在邊關,家裡也吃緊…你大哥那一年要入吏部,我們花了點銀子,當時公中沒什麼銀子…就,就……”
大夫人紅著臉說不下去,
“後來章哥兒娶妻也動用了些……”大夫人聲音弱了下去。
顧文佑聞言氣笑了,
“你們長房如今除了章哥兒娶妻,就沒辦別的事,另外就是大哥在官場的花銷,也就是說,你們的幾件大事全部都是花的曦曦母親的嫁妝銀子?”
大夫人臉色一白,差點跌坐在地。
顧文佑目光又射向三夫人,黑沉沉的眸子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她,三夫人渾身在發抖,“你呢?”
“我…我…我…”三夫人舌頭都在打架,“我也…挪用了些…”
“多少?”
三夫人眼珠子轉溜一圈,心裡想著,二嫂去世了很多年,顧文佑又不是細心的人,那嫁妝單子早就沒了,他也不知道二嫂有多少嫁妝,便隨口諏了一句,“大概三千兩吧……”
大夫人聞言深深看了一眼三夫人,三夫人暗暗癟了癟嘴,連忙別過臉去,大夫人又低下了頭。
顧文佑眯著眼哼笑了一聲,最後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母親呢……”
他的視線如千斤重壓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完全抬不起頭來,她硬著頭皮說道,“我辦壽也動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