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聽了這話氣得吐血,「你這人就是潑皮無賴,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你少在這裡顛倒黑白!」
李政不怒反笑,哼笑一聲,伸出手指別去嘴角的吐沫星子,「你大伯母當初為了你堂兄的前程,差點將你賣給我,怎麼,你不承認?」
崔沁臉色一白,使勁搖頭,「不可能!」
她大伯母雖然對她刻薄,卻絕不是那等沒良心的人。
李政狡黠一笑,肆無忌憚打量著她的身段,「崔沁啊,你說要是慕月笙知道他娶了個差點給人做妾的女人,會怎麼看你?」
崔沁手指一抖,紅唇剎那間失了顏色,身子搖搖欲墜。
雲碧正要開口罵他,忽的瞧見前面橫廊出現一道身影,正是慕月笙身邊的侍從葛俊。
葛俊面無表情大步朝這邊走來,聲音先一步沉沉傳來,
「李公子這是做什麼?可別攔了我家夫人的路。」
李政聽到這道聲音,脊背一僵,連忙讓開身子,轉身朝葛俊笑道,
「誤會了,我不過是瞧見表妹,特地恭喜了幾句,是吧,表妹?」他有恃無恐看向崔沁。
崔沁面色發白,抓著雲碧跨出穿堂,頭也不回朝葛俊走去。
葛俊待她走近,躬身稟道,「夫人,主子的馬車停在正門,您直接去便是。」
這是讓她先離開的意思。
崔沁憂心瞥著他,最終一言不發離開。
她並沒有急著出門,而是尋了個僻靜的亭子坐了下來,她極力平復心情,葛俊大概已經聽到了那話,他肯定不會瞞著慕月笙,要是被慕月笙誤會她婚前與人有染該如何是好。
崔沁並不敢讓慕月笙等太久,收拾了一番心情便來到正門,還沒跨出門就聽到一小廝急急去正堂稟報,
「不好了,李家的表少爺被人斷了兩根肋骨,口吐鮮血,此刻暈迷在二門處。」
崔沁聽了這話,眼前一黑,主僕二人憂心忡忡對視了一眼,面色青白出了門。
慕月笙的馬車停在門口不遠處的桂花樹下,崔沁走過去時,葛俊已經回到了馬車邊,他面無表情,目視前方,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崔沁閉了閉眼,咬著牙上了馬車。
慕月笙又換了一件月白的袍子,此刻正倚在車內軟塌上看書,他眉目如畫,清俊無雙,神情平靜不見絲毫波瀾,那淡雅清逸的氣質,竟是讓任何人見了他,都容易拋卻煩惱。
「起。」他吩咐一聲,馬車啟動,緩緩朝慕家駛去。
崔沁坐在一旁錦杌上,白皙的手指絞著雪白的帕子,猶豫半晌,與其等慕月笙問,不如自己開口。
「夫君,對不起」話還沒說完,先續了一筐淚水。
慕月笙抬眸看了過來,崔沁今日梳了個婦人髻,頭飾並不繁複,插了一支羊脂玉簪子,別了幾朵珍珠花鈿,她那張臉長得過於明艷,反倒是這樣清雅的打扮,越發顯得清麗脫俗,不似凡人。
「你沒錯,何須道歉?」慕月笙嗓音低沉,
崔沁抬著水潤潤的眼眸望他,紅唇微抖,「我我跟他沒關係的,我沒有喜歡過別人」
她生怕慕月笙誤會她,捂著臉委屈地哭了起來。
慕月笙也沒想到這件事給了她這麼大的壓力,是他平日威儀過重,嚇著了她嗎?
眉宇間染了幾分心疼。
他伸手將她抱入懷裡,輕輕安撫,「我知道的,我已經教訓了他,他以後不敢了。」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懷璧之故,我不會怪你,你別哭了。」
被信任的感覺很好。
現在除了他,她沒有別人可以依賴,好不容易嫁給了喜歡多年的男子,她自是想牢牢抓住他的。
「夫君,我心裡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