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笙注意到崔沁在筆架上找毛筆,
「你做什麼?」他語氣溫和恬淡,目色淺如清風,一晃而過,什麼情緒都藏在那深邃的眸眼之下。
崔沁朝他眨了眨眼,烏溜溜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寶石一般純澈,「夫君,我也想寫寫字。」
她聽過太多慕月笙與裴音合作詩畫的佳話,看著他在宣紙上留下的四個大字,心裡就有些癢癢的。
她滿臉懇求望著他。
慕月笙心就軟了,起身過來,「你想寫什麼字?」
「小楷!」
「那就拿這隻湖州小狼毫。」
慕月笙親自挑了一支筆遞給她。
崔沁拿著兩方和田玉鎮紙將宣紙鋪平,在慕月笙那四個大字右上,提筆開始寫小楷。
慕月笙寫的是「天朗氣清」四個大字,她便在一旁寫了杜甫《江畔獨步尋花》這首詩的小楷。
慕月笙吃了些糕點嘴裡覺得膩,又轉身回去喝了兩杯茶,再回來,崔沁的小楷已經落筆。
他走到她身後,離她只有兩個拳頭的位置,能聞得到她身上淺淡的玫瑰花香,目光落在那小楷之上,倏忽凝住。
崔沁的小楷骨氣勁峭,極有力道,一點都不像是姑娘家的字跡,偏偏那一撇一拉又格外瀟灑,這樣自成一家的風格他還是頭一次見。
「你小楷寫得這樣好?」是驚訝的語氣。
他難得這樣情緒起伏。
崔沁靦腆地站了起來,她確實存了些私心,想叫他知曉,她也不是那麼無能的女子。
她父親飽讀詩書,打小就教她讀書寫字,她愛慕慕月笙,不單是因為他救過她,也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更多的是為他的才華所折服。
慕才的女子大都很有才氣,她不愛串門,平日裡做的最多的無非就是讀書寫字,吟詩作畫。
她沒有裴音那樣的名聲,卻有裴音那樣的志氣。
慕月笙眼底果然閃過一抹驚艷,
「你的小楷極有風骨,他日寫一幅靈飛經給我,我幫你裱起來。」慕月笙拿著短短四句小楷,有些愛不釋手。
能得慕月笙這樣的誇讚,崔沁比吃到蜜還甜,
「真的嗎?」
他個子極為高大,比她高了太多,她這樣說話的時候,仰著頭,忍不住掂起了腳,溫熱的呼吸撲灑而來。
慕月笙偏頭,撞上她烏溜溜的眼神,如寶石一般散發著幽亮的光澤,那飽滿的櫻桃小嘴微微上翹,漾著一層酡紅的光暈。
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靈虛髻,插了一支羊脂玉嵌珊瑚的玉簪,髮髻上正中別了幾朵粉色的花鈿,俏皮可愛,又不失溫婉。
崔沁長得太漂亮,今日打扮得也格外合他的心意。
每一處都美到心坎上的女孩兒,捧著一顆真心在他面前,如何不心動。
慕月笙由著心,鬆了手,宣紙跌落,他攬住了她的腰身。
他眼眸深邃如潭,黑漆漆的,彷彿任何光亮都能被他吸入。
崔沁失了神,被迫貼著他的小腹,下意識扶住了他的腰身,以防自己滑下。
「夫君」
她確實是來勾引他的,這樣說來,好像還挺成功的。
只是羞得一張俏臉粉如晚霞。
一副迷迷糊糊,要勾人又無辜的樣子,反倒是叫人心底躥火。
慕月笙俯身,輕輕碰觸著她柔軟的紅唇。
崔沁腦子裡一空,被迫扶住了身後的桌案,小腳又墊了起來,被他抵在他身軀與桌案之間。
放在她腰間的粗大手掌越發用力,他含住了她的唇,緩緩吸吮著,一點點逗弄她。
這是慕月笙第一次親她,循序漸進,溫柔又冷冽。
裹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