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怎麼不喜歡崔氏,可那是他的妻子,他一定會維護她的臉面!」
蘇氏聽到這裡,神色一凜,心裡的怒火被澆滅了大半,略有些怯怯地望著二老爺。
「那三弟妹出身再如何,她現在是國公夫人,不是你跟大嫂能比的,你讓孩子給她沒臉,就是打慕月笙的臉,你明白了嗎?」
「你是不是看著三弟平日溫和,就忘了他是什麼人,你知道他在江南殺了多少人嗎?你以為他是靠著吟詩作賦當上宰相的!」
蘇氏如同被一盆冷水澆醒,渾身打了個寒顫,骨頭一縮,裝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
「夫君,我錯了」
「哼,你錯了,你這次錯的代價可太大了,要不是我來得及時攔住了你,兒子今日就沒命了,你怕也是留不住了,現在只希望月笙打了二十板子,歇了火,能留凌兒一條命。」
但必定是打得血肉模糊,半年都下不來床。
二老爺深深閉上眼,又是心痛又是惱怒。
蘇氏嚇得從床榻上爬了下來,抱住了他的腿,哭哭啼啼道,
「怎麼辦呢」
二老爺皺著眉無奈將她扶了起來,軟聲吩咐道,
「你下次萬不可再觸三弟妹黴頭,我不說長遠,至少接下來十年,這個朝堂是三弟說了算,你把他得罪了,咱們孩子的出路也沒了,大哥有爵位,三弟有能耐,我這一生只能這樣了,全部希望都在兩個兒子身上,你可明白?」
蘇氏不笨,這回含著淚重重點了頭。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榮恩堂籠在一片煙霧中,廊下立著幾個僕人,均垂眸屏氣。
慕月笙一襲鴉青直裰,修長挺拔如竹,疾步沿著長廊踏入。
正房內崔沁斜靠在迎枕上,面色略有幾分蒼白,眼眸垂著半闔不開的,瞧起來十分虛弱。
慕月笙在堂屋遇見了把完脈的大夫,凝聲問道,「夫人如何?」
「回國公爺的話,夫人並無大礙,只是被撞了一下岔了氣,休息一日便可。」
慕月笙眉頭並不舒展,妻子好端端受了這樣的罪,他心中疼惜,臉色依然難看,謝了大夫,便掀簾入內,瞧見崔沁強撐著要起身,他三步當兩步上前按住了她,
「不舒服就躺著,何須拘這些虛禮」
崔沁抬著濕漉漉的眼神,凝望著他,「我不是拘虛禮,我就是幾日不見你了,想看看你」
說完這話,她羞得垂下眸,臉頰暈了一層粉霞。
慕月笙瞧著她這般嬌弱的模樣,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坐在塌沿,緩緩將她抱入懷裡,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崔沁軟軟的窩在他懷裡,心裡甜的跟蜜一樣,他身上的氣息特別好聞,清冽的幽香,
「夫君,你以後的衣裳都交給我來薰香好不好,你的事都讓我來做好不好?」
這樣嬌軟溫柔的小美人,誰都抵抗不了。
慕月笙失笑一聲,粗糲的掌心摩挲著她的背心,恨不得把她揉入骨血當中,他深深吸著氣,輕輕吻著她的髮絲,嗓音低啞,「好。」
又想起他以前看過的醫書,肚子岔了氣可以用溫水熨帖著,便揚聲朝外吩咐道,
「來人,弄個湯婆子來。」
不一會,雲碧灌了個湯婆子過來,慕月笙便將湯婆子溫在她的小腹上,幫她解開腰帶又重新繫上。
「過一會就好受了。」
慕月笙的動作極為細緻,神色也很專注,那張清雋無雙的臉,無論做什麼來都叫人著迷。
崔沁望著他,忽的想起以前裴音生病,他是不是也這般照顧,心底突然生出幾抹醋意,
「你以前也這樣照顧別人嗎?」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