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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電腦螢幕,田靜怡看到了另一段人生。
共腦只是個普普通通得年輕人,被感染的時候他正在喝酒,也許是酒精麻痺了大腦才讓太歲細胞沒有第一時間入侵到他的大腦裡面吧。
而他喝酒的原因就是因為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田靜怡瞭解到共腦從小就是一個非常努力的人,每次考試他都名列前茅,即使受到各種欺凌,他也始終堅信,只要自己好好學習就一定會有回報的。
小學時,一個胖同學讓他幫忙寫作業,他拒絕了,遭到同學的霸凌,他不在意。
中學時,他暗戀的女生和一個染著黃頭髮的學生在一起,他果斷放棄了這段沒有開始的感情,他不能影響自己的學習。
高中時,面對同學們各式各樣賺錢的辦法,他覺得那些都是旁門左道,只有努力考上好大學才會有一個好出路。
終於,他高中畢業了,在那個普普通通得小鎮,他昂起頭。
他的朋友有小學輟學去做廚師的,有初中輟學去剪頭髮的,也有高中沒考上大學準備去摸索新出路的。
只有他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他會去大城市讀書,會在哪裡工作,會漸漸遠離這個小鎮。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整個世界的主角,寒窗苦讀數十載,把一切其他因素拋之腦後,終於在這一刻換來了一條寬闊的路。
他拿著錄取通知書,默默的對著自己說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生活卻總是這麼喜歡跟人開玩笑,儘管大學生涯他也一樣努力,可能夠走到這一步的人,又有那個不是付出了同樣多的努力呢?
儘管在小城市中,他的成績名列前茅,可是進入大學之後的每個人都是各自小城市的佼佼者,在這些人之中,他的光澤沒有那麼閃耀。
大學畢業之後,他沒有留在大城市,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找不到工作。
回去之後,他迎來了一場聚會,當初他小學輟學的同學開了一家小飯店,一個月可以賺萬把塊錢,初中輟學的同學已經是造型師,每個月收入也有一兩萬,高中那些他看不起的人也透過各種各樣的渠道有了自己的事業。
唯獨他這麼一個大學生,一個去大城市裡深造過的人,在回來的前幾天還在面試一份月薪三千不包吃住的工作。
最關鍵的是,他還沒有面試上。
聚會上他的朋友喝的有點多,一個個的回憶起往事。
讀書的時候他可是作為別人家的孩子被這些人的家長教育,學習好,肯努力,將來一定有出息。
可現在呢,小城市裡面的同齡人之中,有的已經成家,有的已經立業,只有他自己什麼都不是。
他只能一個人喝著悶酒,聽著朋友們說著以前的那些事兒,開飯店的那個朋友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問他:“現在沒工作要不要先來我這裡打工啊?”
他也用開玩笑的語氣附和:“那行啊,最起碼的管我飯。”
開飯店的朋友立馬提一杯:“那當然管飯啦,生意做遍,不如賣飯,不求富貴,混個肚圓。”
這種半俗半文的話進入他的耳朵裡面,讓他覺得十分難受。
開飯店的朋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站起身表示:“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當年你可是我的噩夢,我每次考試不及格我爸都會揍我,說我怎麼比不上你,現在終於有比上你的時候了。”
為了自己之後的生計,他選擇用酒精麻醉自己,這也是他作為人類最後的印象了。
田靜怡感受著這個人的一生,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直到後來,她遇到了陳忠強,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成功的人,一個同樣被社會拋棄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