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青娥更是手擎酒勺,錯愕問:“少爺這就要走了?”
馮俊成尷尬得皺眉閉目,暗暗捶胸頓足,他生硬笑道:“我是說時候不早了,喝完就走吧。”
王斑聽罷眼珠滴溜溜一轉,這是不用他解圍,遂退到門外去了。
青娥睃一眼識趣的王斑,收斂視線,專注地扇火煮酒,又丟進兩顆香料,黃酒的香氣漸漸散佈在了屋內。
她將酒壺從火上取下來,燙得直搓兩手,臉上卻笑著,用酒勺舀起一泓濁酒,遞向馮俊成。
“少爺,嚐嚐。”
馮俊成愣了愣,垂眼見酒勺幾乎送到了自己臉畔,喉頭一滾,差點想要傾身去夠,就著她的手飲下,可他到底還有理智,道謝後將酒勺接過,仰脖子一飲而盡。
酒是溫熱的,下肚便化作無形的熱力行遍馮俊成四肢百骸,他將這酒當涼水來飲,當然適得其反,叫心火燒得更燥。
“這酒如何?”
青娥期待他的反饋,他頷首道了聲好酒。恰逢此時前頭酒鋪傳來腳步聲,應當是來了客人。
青娥擱下酒勺,熄滅爐火,“您自便,我到前頭去看看。”
她邊往外走,邊放下袖子,有意識地蓋住了兩條白花花的手臂,這細微動作叫馮俊成眉間輕結,心頭一滯。
“青娥?有人嗎?”此時鋪裡響起一把清亮的嗓子,聽上去竟是老夫人屋裡的望春。
馮俊成不由得起身往門邊走,豎起耳朵,打探起外邊情況。
青娥掀簾而出,瞧見望春倚靠櫃檯,正朝自己招手,連忙上前與她說話。
“望春姐姐,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我本來是打算早點來的,卻叫一場雨給攔住了。”望春遞出酒壺,連帶三枚銅錢,“還是老樣子,桂花酒。”
青娥拎了壺,揭開桂花酒的酒封,一勺一勺打,期許地回首問:“上次那酒,老夫人可曾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