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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晚吩咐小秋在一旁候著,自己轉身輕叩小巷深處的木門。
“素姨。”
她還未進入顧家的時候,就與素姨有很深的淵源。
他們這類人,是萬萬不敢生病的,且不說付不起藥錢,生病的這段時日無法工作討不到工錢,更是深深折磨人。
素姨那時候一直幫襯著窮人,從未收取分毫。她們倆,彼此都很信任。
房間裡點著凝神靜氣的檀香,四處暖香。
“晚晚。”素姨不動聲色地看她,態度溫和,“這孩子……”
果然……蘇晚晚微微發愣。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不知道為何,她惆悵之餘,更多的是不捨。
這孩子,要不得。
“素姨,能幫我保密嗎?”蘇晚晚聲音低沉,哀求著,“這孩子,不能留……”
她眼眸發紅,緊緊攥著素姨的衣角。
素姨搖搖頭,口氣裡有些無奈,“我給你抓一副藥,等著。”
“謝素姨。”
兩人回到顧府已近未時,剛一進門就迎上不遠處款款走來的林夕。自她進門那日之後,倒像是可以避開她一般,蘇晚晚極少在顧府見到她。
林夕見小秋懷揣的鼓起,露出一小半截黃褐色的藥紙。
“這是病了?”
“不是什麼大病。”蘇晚晚笑著回答,她倒是想不到一向看不慣自己的林夕會主動開口搭腔。
“什麼病?我讓大夫來給你看看?前不久我得了小感冒,景江火急火燎找來的那大夫醫術是真不錯,才短短几日,我這就好了個徹底。”
蘇晚晚心頭一緊,婉言拒絕,“謝謝林姑娘好意,已經抓了藥,看過大夫,喝了就不礙事兒。”
“客氣什麼,還喚我林姑娘,日後我們也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她眼尾露笑,看了眼站在一旁依舊垂眸的小秋。
“你說對不對,婆婆?”
吩咐小秋去煮藥的時候,她萬般叮囑萬萬不可讓他人看見,如若有人問起,就說這是凝神靜氣的補物。
小秋應下,跨出門檻時扭頭又朝裡多看了一眼。
待她端著藥碗回來的時候,一同的還有林夕。
蘇晚晚警覺地起身,“你怎麼來了?”
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這般操之過急倒有些此地無銀叄百兩的樣子。
“你是不是?很想離開顧家?”林夕沒接她的話茬,反倒慢條斯理從衣兜裡掏出一隻瓷瓶,“想要離開,除非你死了。這瓷瓶裡有顆藥,產於南疆,服用之後,脈搏心跳都會停止七天,呈假死狀態。再高的醫術都無法鑑別,七天之後你會被下葬,到時我再讓小秋救你出來。”
見她一臉警惕盯著自己,她宛然一笑,“小秋是我的人,要是想害你,不至於等到今天。放心,我的目標不是你。”
蘇晚晚踩著地板,腳步有些虛浮,她眼底閃過一絲不確信,“你為什麼幫我?”
“你不要顧家,可是我要啊。”林夕淡淡地抬頭看著窗外的月色,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我只是想讓他們也嚐嚐失去家人,失去所愛之人的痛苦和絕望。”
顧家的男人幾乎都沒有什麼弱點,至少在蘇晚晚懷孕之前她一直是這麼想的。回頭看了眼她毫無痕跡的小腹,她低頭失笑。
“你應該也知道,這孩子在顧府,可留不得。”將瓷瓶塞進她手裡,轉身,語氣有些戲謔,更像是玩遊戲般的興奮,“至於去了外面,還要不要留,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默默站在一旁的小秋,看來她沒說謊,小秋確實是她的人。
蘇晚晚猶豫了下,將瓷瓶收起來,又聽見林夕慢悠悠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