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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城的喧鬧是毋庸置疑的,只有部分商販攏著極少數的賞銀過活。榮城在早些年的時候,成千上萬的年輕人被聚集並驅趕到城外,以至於當時的榮城宛如一座死城。
那群年輕人至今未歸,沒有人知道他們身在何處,是否還存活在世。
也正是當年顧府帶來生的希望,領著一批人重新在這裡開拓。幾個月後,榮城才慢慢接納外來人員,一點一點,構建新榮城。
叄年前那場大火,燒光了顧府,也燒光了希冀。城中百姓從廢墟中撿了幾塊黑炭,權當是為顧府上下做最後的送行。
萬穩萬當,不如一默。
這一點,蘇晚晚她們比誰都一清二楚。
又是一年桃花盛開的季節。
蘇雲裳一覺醒來,才得知蘇晚晚她們又出門了的訊息。
隔壁的劉媽媽過來給她送吃的,蘇雲裳將藏在枕頭下的紙幣掏出來塞進前衣襟裡,紙幣散著濃濃地油墨水味道,她小手在褲子外側蹭了蹭,轉過臉問劉媽媽,“我孃親她們幾時回來?去了哪兒?”
“去了外城看新的蠶繭子,說是傍晚回來。”劉媽媽將熱乎的小米麵窩頭塞給她,“先吃點兒,晚些時候我讓小虎陪你玩。”
小虎是劉媽媽的孫子,自小兩人就玩得好,時常是由小虎帶隊,身後跟著一群半點大的孩子,下水摸魚,上山抓野雞。
即便是沒進過學堂的年紀,卻也懂得長幼分寸,何謂德,何謂禮。
蘇雲裳眼珠子一轉,“劉媽媽,我現在就去找小虎玩。”
幾口吃完窩頭,她抹了抹嘴唇,蹲下穿好鞋子便跑出屋外。
劉媽媽連連嘆氣,蘇晚晚個性溫婉又喜靜,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活潑好動,成日裡像個關不上的小馬達性格到底是像誰。
“小虎!小虎!”蘇雲裳站在屋外,墊著腳尖呼喊著屋子裡的人,不多時,從裡屋走出來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紮了個利索的尾辮。
推門出來的時候,他看到蘇雲裳歪著腦袋問她,“怎麼了?”
“你想不想去榮城?”
“去榮城做什麼?”
“那裡有好多好吃的,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一聽到好吃的,小虎腦海裡就閃過香酥流油的烤鴨,色澤鮮亮的獅子頭,軟糯似雲的千層糕,想想這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他重重地吞了口口水,兩眼放光著點頭,“我去!”
“不過?我們該怎麼去?”
蘇雲裳低低笑著,從衣襟裡掏了張紙幣出來,“只要有錢,哪兒都能去。”
雲家府邸低調內斂,處僻靜幽靜之地。
那日,雲和驅車離城,再回來時,車裡已然多了兩人。雲府的下人都不知道他們是何人,只記得他們以叔侄相稱,可與雲和面貌無半分相似,即便是以叔侄相稱,但有些碎嘴的人早已編排出許許多多荒誕不經的話。
竊竊私語說是雲家老爺早年散在外頭的私生子,也有人猜測只不過是從外頭撿回來做免費勞工的。
究竟是不是真的。
沒有人知道。
這日,雲家府邸門外人聲鼎沸,人山人海。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圍在門口的都是年均二八的年輕女子,再細看,不難發現,所有的姑娘都畫著精緻的妝容,穿著盡顯腰身的輕紗。
這些姑娘們,一個個暗地裡你推搡她,她推搡你,都想站在最前方,
原來,是雲家昭告,今日將應聘丫鬟若干,很有可能會挑選幾個去服侍榮城下上女子都夢寐嫁的雲和大少爺。
所以這才將雲府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莊嚴的大門還沒有開啟,而姑娘們的戰爭就已經升級了。剛剛還只是暗地裡推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