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
杜一珍站在窗前聽著那悠悠的口琴聲,整個人有些痴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丁文山收起了口琴,孤寂的背影奔著山間去了。
杜一珍彷彿才緩過神。
再回到屋中的時候,低頭一瞧,麵條已經涼透了。
她也沒心情吃了。
用熱水沏了一壺龍井,擺到茅屋外的小矮桌上,又點燃了屋簷下的油燈,順勢往小藤椅裡一坐,就著清風夜色,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
正在半眯著眼睛,享受著這份愜意,丁文山有後院回來了,也不知道從哪弄的,手裡拎著一隻死兔子,見她在外面坐著,略笑了笑,“怎麼樣?還習慣山裡的氣候吧?”
“我很喜歡這裡!”杜一珍站起了身,緩步迎了上去,“哎,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打了這野兔子?”
“是哈!回頭我把皮扒了,兔子收拾好,今晚慢火燉上,明天早上就可以吃了!”
丁文山說完了這話,直接拎著兔子進了廚房。
杜一珍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燉?慢火燉兔子?”
“怎麼?”丁文山聽出了她話裡好像另有想法,“你是想烤兔子?”
一語中的!
還是他了解媳婦兒。
杜一珍臉上帶著孩子似的笑容,“行嗎,行嗎?能烤兔子嗎?”
有什麼不行的?
只要能讓她高興!
丁文山淡淡的點了點頭,“那我生火!”
他就是這樣沉穩的男人。
不動聲色的寵著媳婦兒……女人想要月亮,他絕不給星星。
他把早就劈好的柴火,搬到了院子中心,倒上了點汽油,又劃了根火柴,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緊接著,火柴梗往柴裡一扔,撲的一聲,火光一下子點亮了夜色……也映紅了他那張滄桑的臉。
杜一珍興奮的在旁邊看著……春夜的篝火,彷彿也照亮了她乾涸的心。
丁文山轉身回了廚房,拿了把刀,在磨刀石上蹭了蹭,又返回到院中,把死兔子掛到了樹上,這就開始剝皮了。
杜一珍就著篝火,望著面前忙碌的男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覺得格外的踏實,就覺得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走到很遠。
兔子剝好了。
丁文山駕輕就熟的把兔子放到了篝火上燻烤。
肥油滴答的落到了篝火間,噼噼啪啪的蹦出幾點火星,香氣也在靜寂的夜風中飄散……杜一珍撿了個小樹枝,輕輕的撥弄著篝火,只覺得愜意安寧。
山裡彷彿沒有時間的概念。
新月一點點掛到高空,伴著漫天的繁星。
兩個人都坐在藤椅上,仰頭望天,聞著兔香……誰也不在乎到底是幾點了。
夜…
溫馨醉人!
***
這一夜……
杜一珍彷彿睡得特別香。
第2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院子裡可以聽到丁文山的劈柴聲。
杜一珍披衣而起……
洗漱已畢,這才緩步出了房門……抬眼一瞧,只見丁文山穿著白色小褂,裸露的肩膀上可以看到盤扎的肌肉,下配一條肥大的黑色練功褲,腳下踩著千層底圓口布鞋,鞋口處露出一截白的透亮的布襪,整個人在晨曦中顯得乾淨利落,甚至還有點帥氣。
丁文山扭頭瞧她,“起來啦?今天想做什麼?是到山裡去畫畫,還是隨便走走看看?”
“我聽紅豆說,這不是有一條小溪嗎?說是溪裡還有紅色的大鯉魚?我想去那兒看看,順便畫幾幅畫?至於別的地方嘛?以後再說吧!”
丁文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