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紅豆和楚北月在外面說話的時候……
楚雲松已經把杜一珍讓到了房間裡,順勢轉身沏茶,“龍井行吧?”
杜一珍客客氣氣的點頭,“謝謝!”
燈光下認認真真的打量著楚雲松……只見對方身形高瘦,氣質儒雅,雖然鬢角偶有斑白,卻越發顯得沉穩,一看就是位事業有成,風度翩翩的男人。
她抬手把那幅畫放到了桌面上,“楚先生,這是我自己的拙作,帶過來送給你,登不了大雅之堂,聊表謝意吧!”
話說的客氣。
也很有誠意。
楚雲松挑了挑眉,“哦?是你自己畫的?那我可要先睹為快!”
把茶杯放到了杜一珍的面前,順勢展開了畫卷……見上面是一副水墨的荷花,葉大迎風,小荷尖尖,寥寥數筆,就盡顯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神韻,確實為一個大家之作。
再看提款……落筆文雅,墨痕猶新,顯然,就是為了表示感謝而提送給自己的,並不是事先早有準備安排,當然也就不存在賄賂的嫌疑了。
楚雲松略一猶豫。
說實話,心裡挺喜歡這幅畫的,再加上杜一珍態度磊落,又是丁紅豆的老闆……
各方面一權衡,也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那好!謝謝了!不過,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一碼是一碼!你妹妹的競標,還是必須得按正常渠道走。”
“那當然!”杜一珍端起茶杯,優雅的輕啜了一口,“她是她!我是我!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兒!我在畫的落款上不是提得清楚嗎?就是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就是趕巧了,拉了你一把!”
杜一珍說話文縐縐的好聽,“與你,是舉手之勞!與我,是生死攸關!”
她也沒掖著藏著的,“我身體不大好!有的時候會意識犯糊塗!需要人照顧,所以,才把紅豆24小時的留在身邊,感恩你們肯讓她陪著我!”
“哪裡?應該是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
兩個人正互相客氣的時候,丁紅豆和楚北月進來了。
丁紅豆望了一眼爺爺的房間,有點忍不住了,“楚伯伯,我爺爺呢,他房裡怎麼是黑燈的?”
楚雲松這才直面著她,嘆了一口氣,“你等等啊!”
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封信,“我下班的時候,在書房裡發現了這個!我猜,你昨天撞破了他的腿傷,他大概是覺得沒有必要再留下了,另外呢,也惦記著家裡你奶奶的墳,所以今早就不告而別,只給我留了封信!誰的面也沒見!八成是怕我們勸他,不讓他回去吧?”
這像是丁文山的作風!
走的決絕!
不磨嘰!
楚雲松隨手把信放到了桌面上,“紅豆,你拿去!自己看看吧?”
丁紅豆愣了一下,心裡多少有點難受,“可真是的,也不告訴我一聲!那我過兩天回去看看他!”
緩步走到書桌前……抬手就要拿信。
杜一珍無意間一瞥信封,見牛皮紙上遒勁的寫了幾個字:雲松兄啟。
字跡如此熟悉。
卻又說不出在哪裡見過。
她只覺得心彷彿被一個大錘敲了幾下,一陣陣抽搐著疼。
杜一珍略彎下腰,單手捂著心口,深深的皺著眉,腦子裡彷彿有一批脫韁的野馬,毫無目的的橫衝直撞,似乎撞出了些零散的記憶,可又一時間抓不住分毫。
越急著想弄明白,腦子裡越亂。
頭痛欲裂。
楚雲松先發現了她的異常,趕忙向前探了探身,“杜女士,你還好吧?”
丁紅豆一瞧,趕忙從兜裡掏出了止痛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