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粗略的往車廂裡一瞧,前後座都沒人。
他的心放下了。
冷冷的一笑,“丁紅豆兒,我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大呀!還真就敢一個人拿著錢上山?你就不怕我把你們母子倆全殺了,再一起推下山崖?”
“少廢話!”丁紅豆不動聲色的退到了懸崖邊,“我兒子人呢?如果我現在見不到楚兒……”
她把裝錢的手袋往懸崖外一伸,“那我現在就把錢扔了,就算扔到懸崖下,你也別想拿到一分,還有,我可提醒你,我是練過功夫的,就像你現在這樣還帶著傷,真要動起手來,咱們倆還不知道誰活誰死了。”
這話確實對。
安慶也知道……如果沒有丁楚做要挾,丁紅豆未必會乖乖就範,想殺她?恐怕也不那麼容易!可如果孩子就在自己的手裡呢,丁紅豆就立刻神氣不起來了。到時候想要予取予求,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一念至此……
他狡詐的一笑,“你想和你兒子死在一起是吧?那好,我就成全你。”
又抬眼神經質的四下瞧了瞧,確定周圍沒人……這才快步的走到了懸崖邊的一個凹挖處,伸手一提溜,拽著叮囑的脖領子,就把孩子扯出來了。
丁紅豆一瞧兒子,心裡忽悠了一下……只見孩子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兩隻胳膊倒綁著,褲腿上還有幾處裂口,裡面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衝破皮的傷口。
最讓人心酸的是丁楚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到母親,立刻眨巴了兩下,想要哭,想要喊,可嘴裡卻塞著破布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作為一個母親……
丁紅豆看見孩子這種模樣,那簡直就是要瘋了。
也顧不了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衝了過去。
安慶一隻胳膊上有傷。
行動多少有些不便。
也不敢和丁紅豆撕扯,快速的往後退了一大步,把孩子往地上一扔,順勢拿著匕首,抵著丁楚的脖子,“別過來!否則我現在就弄死他。”
丁紅豆略微猶豫了一下。
餘光一瞄兒子。
細白的小脖子被刀尖頂著,清晰的可以看到已經劃開了一個小口子……鮮血一點點的往外滲,丁楚的大眼睛裡含著淚,可孩子還特別懂事兒,眼睛儘量向天上看,瞧那個意思,是想把眼淚憋回去。
丁紅豆妥協了……不是妥協在安慶的匕首之下,而是妥協在兒子的眼淚裡。
她做了一個息事寧人的手勢,“安慶,你別傷到孩子!”
“那也可以!”安慶氣急敗壞的叫囂著,“想保孩子的命是吧?那就用你自己的命來換!丁紅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如果要不是因為你,我妹妹也不至於坐幾年牢,更不至於慘死在車輪之下,如果要不是因為你,我還逍遙遙遙的做我的安公子,大把掙錢,整天被人捧著!現在呢?我就是一個亡命之徒,連家都回不去了,從此以後也不敢說自己姓安,沒有前途,沒有未來,四處的躲著人不敢露面!”
他的眼睛通紅。
像是一隻窮兇極惡的瘋狗,抬手指了指懸崖,“如果你想保住孩子,那你就從這跳下去!你死了,說不定我能發發善心,留你兒子一條狗命!如果你不跳呢,那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哪怕是我死,也要帶著這孩子墊背!”
他的眼裡藏著陰毒,“我就是親眼看著我妹妹撞死的,那種感覺……你是不是也想親自體會一下呀?看看自己身上掉下的至親骨肉,就死在自己的眼前,那是什麼滋味兒?”
他說到得意的地方,乾脆歇斯底里的仰天大笑,“要不咱們就玩玩,也許這樣更刺激,咱們三個都死在這兒吧?”
丁紅豆望著他那副樣子,鄙夷的一聲冷笑,“安慶,你想要我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