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靜楓面容俊美,她聞言微微一笑,對他說:「沒事,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夠幫你們的。」
「不用不用,」那人傻傻的沖顏靜楓直樂:「您自便就好,我們村的事情不用您費心。」
可顏靜楓很好奇昨晚上的事情,和傻侄子客套了幾句,就被邀請去祠堂寫訃告。
諾凝聞言沉思道:「所以,你挽袖子扎頭髮,是去給人寫訃告?」
顏靜楓點頭:「不僅僅有訃告,還有輓聯。」
我又沒問你寫了啥,幹嘛一五一十交代。
諾凝看著顏靜楓:「除了那件事情,你還打聽到了什麼。」
「還有一件事。」顏靜楓說:「我知道了另外死去的四個孩子是住哪裡的。」
諾凝說:「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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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村祠堂裡,陳三跪在忽明忽暗的燭臺前,看著那滿滿一供桌的牌位。
十幾個牌位就擺在簡易的木桌上,桌子鋪著一張已經開始泛黑的紅布,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出一絲陰冷的氣息。
二樓並沒有開窗,濃重的香燭味道在屋內盤旋,刺得人眼睛發痛。
「這件事情,也怪不得別人。」
陳村長站在他旁邊安慰著陳三:「神婆昨天已經告訴我們不要睡覺,她是希望這個詛咒能轉移,誰知道狗兒竟然說睡就睡,一覺不醒。」
「哎……」陳村長嘆氣道:「按照規矩,沒有成年的孩子夭折是不可以辦葬禮的,可你家比較特殊,這葬禮還是會給你好好置辦,你就……放寬心吧。」
陳三就跪在地上,他是一個木訥的莊稼漢,除了跟著大夥兒種地之外,什麼都不會。
他沒什麼愛好,別說麻將牌九,甚至連村民們喜愛的喝酒抽旱菸,他都不曾沾染。
陳三到了二十歲的時候娶了隔壁的村花,成親的時候辦的熱熱鬧鬧,三村八店的人都來道喜,說他命好,娶了個模樣俊俏勤儉持家的好媳婦。
陳三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對自己老婆很好,自己一個大男人沒有不良嗜好也不愛花錢,所以每年都能攢下來不少錢,給家裡蓋了一間瓦房,還翻修了父母的舊屋,無論是誰看到都會讚賞一句能幹。
可媳婦肚子不爭氣,過了好幾年都沒有動靜,家裡人求了很久,才終於懷上。
第一胎是個男孩,陳三和他父母都很開心,可那孩子一歲的時候就夭折了。
村裡的規矩,早死夭折的孩子不能入祖墳,所以陳三找了個亂葬崗,把大兒子埋了。
第二胎是個女娃,白白嫩嫩的像極了她母親,可也沒能活過三歲。
那個時候村裡人都說,陳三家祖墳不好,生的孩子沒有一個能活的,這些話他聽在耳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嘴笨,就連反駁的話也說不清楚。
第三胎是個男孩,陳三的媳婦為他生了三個孩子已經落得一身病,大夫說她沒有辦法再生產了,所以陳三全家對這個孩子都很溺愛。
就這樣過了七八年,狗兒也漸漸長大,他長得虎頭虎腦,看起來跟他爹一樣傻愣愣的,熊是熊了點,可架不住陳三家人喜歡。
就在昨天晚上,狗兒哭著吵著要睡覺,他年紀小,實在不懂為什麼爹孃和爺爺奶奶都要熬夜,明明平時天一黑就可以睡覺的。
陳三架不住兒子哭鬧,便跟媳婦商量,隔一個時辰叫醒他一次,別讓孩子睡過去了。
前半夜都還正常,狗兒被叫就醒,哭哭鬧鬧的倒也精神。
可到了後半夜,陳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敲自家的門,可想豎起耳朵認真聽的時候,黑夜裡什麼聲音都沒有。
過了一個時辰再去喊兒子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躺在自己媳婦的懷裡再也睜不開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