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司南逸驚恐睜開了眼。
“醒了。”
侯雁琛的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軟軟的鑽進他耳朵裡。
司南逸抬眸而望,他的上方,墨髮,金冠,貂衣狐裘,還有那張雋俊又帶著一絲邪魅的臉,正對著他笑,
若換做平時,他可能會忍不住的調戲一番,但現在司南逸只想朝他臉上吐口水,但奈何身體軟綿綿的,使不出半分力。
司南逸道:“你在酒裡下了什麼藥?”
侯雁琛道: “怎麼好奇這個,我看你好像做夢了,一臉滿足,是個好夢。”
那是他真真切切回憶,夢個屁,本以為已經快要要忘掉的那張臉,卻又突然清晰了起來,真不知道幸還是不幸。
司南逸抬了抬眼皮道:“你下次睡不著的時候,可以親自試一下,絕對好夢。”
侯雁琛笑著,玩起司南逸一撮墨髮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逃不掉,也打不過我,拼了命,也只會受傷,而我,喜歡把你完整留在身邊。”
“完整。”
這傢伙在說什麼恐怖的話。
司南逸脊背發涼道:“怎麼?難不成,你還打算卸了我的胳膊腿!”
侯雁琛替他正了正微亂衣襟道: “如果,你不聽話的話,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整日守著一個島,令人撿鬼屍,這傢伙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司南逸閉嘴了。
“不過,外面怎麼那麼吵?”
司南逸聽到屋外面傳來一陣無法忽視的,吵鬧的兵戈交曳之聲。
侯雁琛一臉淡定,以好像此事與他毫不相干的口吻道:“哦,忘了告訴你,我抓了你們兩個後,便第一時間把這個訊息傳到師天閣,你那威名赫赫的昔日百勝戰神叔叔,和他昔日部將陳鈞,帶著一干神仙,打上門來了。”
司南逸此時的腦袋枕在侯雁琛大腿上,聞言更是驚的抬起來道:
“叔叔真來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究竟想幹什麼?”
一連三問,可見司南逸的慌張。
侯雁琛將他的腦袋又壓回了自己大腿上,手心捏著司南逸那一撮墨髮,湊於唇邊道:
“不是說了嗎?我要帶走你。”
直到外面的動靜平息了下來,屋外頭傳來了一個聲音。
“尊主,司南境等一干人已經被我等擊退。”
侯雁琛看向身後躲在被窩裡,將自己捲成一團的司南逸道:
“很好。”
侯雁琛看著門外還未肯走人影道:“還有事?”
門外一身窄袖蟒鱗服的隕玉,青俊的面頰上飄著一副猶豫不決道:“尊座責您三月後,回魔界境雙城赴家宴。”
侯雁琛言語帶著十足冷漠回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而聽到魔界兩個字的司南逸從被窩探出腦袋來,正好對視上了侯雁琛的紫眸。
侯雁琛摘掉他身上薄被道:“你三叔走了,要不要去上邊透透氣。”
那足有兩人粗巨大的鐵鏈,一頭穿過那玄武的鼻翼,另一頭直插地底。
司南逸站在骷息島最高點,姑息塔之上的瞭望臺上,吹著獵獵作響海風。
他俯瞰那泅水的玄武,玄武鼻息噴薄而出的水氣,於莽莽大海中驟高驟升,最後歸於驚濤駭浪之中。
司南逸道:“這誰能想到,這骷息島底下蟄伏著是一隻巨大玄武,我們現在是連人帶島的要去哪裡?”
侯雁琛站在他身側道: “你想去哪裡?”
司南逸苦笑道: “我一個囚犯竟然還有的選擇。”
侯雁琛沒有作答,和司南逸一起眺望莽莽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