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刷了碗才去上學,因為韓青松說冬天天涼,讓林嵐儘量少碰涼水。
二旺是發現了,他們對娘越好,他爹就越好說話,否則那低氣壓會越來越低,要命。
韓青松晌午沒回家,孩子們去上學,林嵐自己在家裡寫新的指令碼,她要及時把收集來的一些趣事兒整理下來,免得忘記。
屋子大也有壞處,那就是冷,凍手。
林嵐坐在西間炕上,蓋著被子,趴在炕桌上寫字。
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她一直都是用左手寫字,一來二去,現在她左手倒是寫得也不錯。
正忙著,聽見大門口傳來動靜。
她把窗戶紙上的小窗戶捲上去。
十月中他們就糊了新窗戶,紙張是搞宣傳發的那種大白紙,厚厚的貼了三層,又擋風又結實,缺點是不容易透光。
所以林嵐就把中間弄一個小窗戶,用高粱杆卷著,如果想看看就把高粱杆捲上去,就可以看到外面。
她看見好幾個人從外面進來,其中一個居然是韓金玉!
林嵐忙跳下地穿上棉鞋,剛走到堂屋,那些人就進來了。
韓金玉一馬當先,埋怨道:“這風又大又冷的。”進了屋跺跺腳,把腳上的雪全剁在了屋裡。
林嵐蹙眉,看著韓金玉和另外幾個人,一個是大姑姐韓大姑,另外一個十來歲的小夥子,最後進來的竟然是一個幹部。
那幹部梳著油光光的頭,帶著一副黑色圓框的眼鏡,穿著灰藍色四個口袋的幹部中山裝,腳下穿著一雙雖然有些掉漆卻擦得鋥亮的黑色豬皮鞋。
沒穿大衣,凍得鼻尖和兩個臉蛋子紅彤彤的,一看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
那幹部手上拎著禮物,一瓶酒一網兜蘋果兩包點心一包糖,一看到林嵐就立刻上前,激動地道:“嫂子好!”
林嵐忙攔著他,“你誰啊,可別亂叫。”
那幹部笑起來,“我啊,孫要武啊,那天縣城見過的。韓局長帶著你,你坐後面沒看見我。”
林嵐這才認出來,是他啊,今日打扮得跟結婚似的,還戴上一副也不知道是不是近視的眼鏡,還真是沒認出來。
韓金玉白了他一眼,“孫幹事。”
孫要武立刻明白,笑了笑,把禮物遞給林嵐。
林嵐卻不接,“我們家從來不收韓局長的禮,你可別讓我們犯錯誤。”
以前也有人來家裡給韓青松送禮,想讓幫忙的,韓青松直接跟人家說,誰要是讓他犯錯誤,他就要誰好看,他可靠工資養家呢。
雖然沒把送禮人轟出去,卻也讓人家沒法開口說話,所以再也沒人敢上門給韓局長送禮。
孫要武卻一副深諳其中之道的樣子,笑道:“懂,我懂。這不是給韓局長的禮物,這是給嫂子的,我和青杉這不是……哈哈,嫂子。初次上門,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林嵐眉梢一挑,她可不覺得他們來上門真的出於禮節,看孫要武這架勢,還有韓金玉那表情她就不信。
再說韓金玉和孫要武也沒說定下來,怎麼就一起拎著禮物上門?怎麼說都不對勁。
“你們的事兒,你們自己做主就行,我們不管的。”林嵐請他們在方桌前坐,並不邀請他們上炕。
這麼多人,誰知道帶多少細菌啊,那炕是私密的空間,除非至親好友,不會讓他們上去的。
林嵐心裡並不把他們當自己親近的人,自然不會請他們上炕。
見她這麼疏離客氣,韓大姑和韓金玉臉色都不好看了。
韓大姑率先發難,“我說青松媳婦兒,我們也不是外人,你這是幹嘛呢?”
林嵐本來要給他們倒熱水喝,一聽她這話,更不動彈了,袖著手,“大姐,你有事?沒事我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