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昏昏沉沉中想著這人一定是於景渡,於是便往對方懷裡湊了湊。
但隨即他驟然清醒了過來,意識到於景渡今日一早就該出發去北江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念及此,容灼渾身一僵,背後冷汗都出來了。
於景渡不在,那抱著他的人是誰?
容灼嚇得夠嗆,當即就想從對方懷裡掙脫出來。
然而這時卻聞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做噩夢了嗎?”
“你……”容灼回身看向他,猝不及防被對方湊上來親了個正著。
“於景渡……”容灼微喘著將人稍稍推開些許,難以置信地道:“你不是走了嗎?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於景渡重新將人攬回懷裡,低聲在他耳邊解釋道:“今日一早我趕回京城同他們一道出發的,不過出城後我就溜了過來,想回來看看你。我怕你醒過來之後看不到我,會很難過……可惜還是來遲了一步,青玉說你早晨已經醒過一次了。”
容灼聞言鼻子一酸,眼圈當即就紅了。
他抱著於景渡,將腦袋埋在對方肩窩,而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於景渡縱容地抬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睡吧,我會待到天黑再走。”
“那你能追上他們嗎?”容灼有些擔心地問。
“離開京城後的第一日,他們不會走得太快,會投宿在上次我們經過的那個驛站裡。”於景渡道:“我只要在第二天天亮之前趕過去就行。”
“那你偷跑出來會不會被發現?”容灼又問。
“此番去北江的都是我的人,被發現也不會有人去揭發我的,放心吧。”於景渡安撫道:“什麼都別想,也別擔心,好好睡一覺,我保證你一覺睡醒,還能看到我。”
容灼原本是不捨得睡的,但是被於景渡這麼抱著太有安全感,對方的懷抱像是有著某種安撫他的力量,令他不多時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於景渡果然沒有食言,中午容灼醒了的時候,他還在身邊陪著。
兩人一起用了午飯,就像往常一般又度過了半日的光景。
容灼怕他連夜奔波太累,催了他好幾回讓他走。
但他還是堅持待到天黑後陪著容灼用過了晚飯,才離開莊子。
這一日,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邊關的戰事。
容灼並沒有說那些讓對方珍重之類的話,因為他知道,於景渡一定會愛惜自己,然後平平安安回到他的身邊。
當夜於景渡走的時候,容灼沒去送。
他窩在榻上,身上還殘留著對方的體溫,這讓他恍惚有種於景渡還在身邊的錯覺。
但他知道,於景渡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容灼原以為自己會惶恐不安,可不知為何,雖然知道兩人即將分隔千里,但他心中卻有著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就好像於景渡的人雖然離開了京城,卻在他心底留下了某種東西。
從前他的猶疑和忐忑,如今都被於景渡變成了篤定。
那日之後,容灼在莊子裡一連待了兩日才啟程回京城。
他並沒有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去沉溺在別離的情緒中,而是很快投入了商隊的事物中。
他們和戶部的合作已經落定,其他的事情也在有條不紊的推進著。
大概是邊關的戰事影響到了京城的氛圍,自於景渡離京之後,段崢比從前更沉穩了不少。
不止是段崢,甚至就連宋明安和蘇昀等人,也在容灼的帶動下,各自收斂了從前的做派。這幫紈絝雖然平日裡浪蕩慣了,但各個家世都不錯,有了他們的助力,事情的推進比想象中更順利了不少。
最終,容灼的商隊,提前七日便啟程了。
這一次,容灼甚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