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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聽他鬆口,頓時喜極而泣,不住朝皇帝謝恩。
一旁的來福將一切看在眼裡,一時之間也不知是感慨更多,還是同情更多。
於景渡的身體恢復得比想象中更快。
吳太醫原本說他要兩三日才能起身,但到了,今日特意拿了一摞紙來,讓皇帝檢查他的功課。
皇帝目光在那摞紙上一瞥,目光十分複雜。
“這些日子你倒是長進了不少。”皇帝道。
“兒臣這些日子日日自省。“六皇子道:“起先到了莊子裡的時候,兒臣還有些靜不下心來,但到了後來,兒臣就知道父皇的苦心了。”
“哦?”皇帝問道,“朕的苦心是什麼?”
“父皇想讓兒臣靜下心來,別再毛毛躁躁。”六皇子道。
若是從前,六皇子這性子是決計不可能收斂的。
他本就不算太聰明,再加上自幼驕縱,連太子都約束不了他。
但這些日子被逼著幹了不少農活,他總算是體會到了被罰的痛苦。
人在痛苦面前,總是很容易妥協,甚至會學會討好和迎合。
“父皇,兒臣想過了。”六皇子道:“您此番罰兒臣罰得好。今冬您心疼兒臣,讓兒臣回來過冬,等開春之後,兒臣想繼續去莊子裡再歷練歷練,只求自己能成長得更快。”
當然,他心裡肯定不是這麼想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皇后指點過他,讓他說些好聽的話哄皇帝高興。
果然,他此言一出,皇帝便笑了。
只是這笑並非是欣慰的笑,而是被自己這個兒子蠢得笑了。
“陛下,宴王殿下來了。”來福開口道。
“老三?”皇帝聞言從書案邊起身道:“快讓人進來。”
六皇子笑意僵在臉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父皇將他那摞心血之作隨手往桌上一扔,起身親自迎了出去。
“你怎麼起來了呢?”皇帝有些擔心地問道:“太醫不是說讓你天再下地嗎?”
“兒臣這性子坐不住,父皇是知道的。”於景渡道。
皇帝給他賜了座,自己也順勢坐在了他旁邊。
六皇子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上前朝於景渡行了禮。
“你六弟方才還和朕說,開了春要繼續去莊子裡種地。”皇帝笑道:“景渡,你怎麼看?”
於景渡看了六皇子一眼,開口道:“兒臣以為,每個人自有其長處和短處,取長補短是好事,但也不能盲目。至於種地,六弟就算學上一年半載,難道能比得過一個普通的長工?”
“你怎知我不能?”六皇子不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