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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明安說宴王病了的那一刻起,事實就已經無從辯駁了。
容灼在他的房中坐了一會兒,起身正要離開的時候,目光無意瞥見了一旁矮几上擺著的一樣東西。他從前無數次來過這裡,他可以確信那東西原來並不在這裡。
難道這裡有了新的主人?
就在這時,容灼看清了桌上擺著的那樣東西。
那是一個……黑色的面具。
他慢慢走到矮几邊,俯身拿起那個面具,只覺得這面具有些眼熟。
隨後,他便想起來了,這個面具是宴王進京那日戴著的那一頂。
彼時容灼和宋明安他們在茶樓看熱鬧,被戴著這個面具的宴王看了一眼,嚇得茶水灑了一身。
他當時還想著,這宴王殿下買面具的品味該朝青石學一學。
可這一刻,他手裡拿著這頂屬於宴王殿下的黑色面具,卻只覺得諷刺。
這就是青石要告訴他的秘密嗎?
料定了他回京之後就會知道真相,料定了他會來尋歡樓,料定了他會走進這間房,所以提前將答案放在了這裡,等著他發現?
不愧是宴王殿下,算無遺策。
容灼心中驀地生出幾分火氣來,氣得將那面具摔在了地上,而後摔門而去。
半晌後,少年又回來,將面具撿起來放回了桌上,走的時候還不忘掩好了門。
容灼一言不發地出了尋歡樓,在門口立了許久,似乎是在斟酌什麼事情。
外頭天寒地凍,直到腳都凍得有些發麻了,容灼才深吸了口氣,徑直朝著大理寺的方向行去。
江繼巖似乎早就料到容灼會來,所以見到人之後並不驚訝,而是帶著他去了一間沒人的屋子,還仔細關好了門,吩咐了人在外頭候著。
“容小公子,今日來尋我是為了何事?”江繼巖明知故問。
“我是為了宴王殿下的事情來的。”容灼開口道。
“哦?”江繼巖挑了挑眉,等著他往下說。
“我和我娘,還有舅舅和表哥能順利回京,多虧了宴王殿下和江少卿照拂。”容灼道:“我爹如今還能活著,也是多虧了宴王殿下幫忙。”
江繼巖面上閃過一絲驚訝,顯然容灼朝他說的話和他預想中的不一樣。
依著宴王殿下的預料,容小公子今日來找他,應該是興師問罪才對啊!
怎麼他看容灼這神情,不像是知道了真相的樣子?
“容小公子不必客氣。”江繼巖忙道:“來日你若是想感激他,當面感激便是。”
“我能見到他嗎?”容灼問。
江繼巖目光微閃,“自然。”
“那你現在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容灼道。
“今日只怕是不大方便。”江繼巖道。
“不方便就算了。”容灼道:“那能不能勞煩你,幫我朝殿下傳個話?”
“容小公子請說。”江繼巖道。
“那日我聽你與黎鋒說,太子屯私兵的事情沒辦法揭穿,若有不慎恐怕會波及到宴王殿下。”容灼道:“後來我回去之後想了想,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雖然未必能有多大的用處,但至少可以幫宴王殿下撇清此事,也算是報答他對我們家的恩情。”
江繼巖眼睛一亮,“你有什麼法子?”
“以毒攻毒。”容灼道。
江繼巖拉著他坐下,擺出了一副願聞其詳的架勢。
“太子找了邊軍的人做將官,想借此來汙衊宴王屯私兵。”容灼道:“我們也可以汙衊太子。”
“汙衊太子?”
“嗯。”容灼道:“你把上回抓了的那兩個刺客給我,我找我舅舅的護衛押著人來衙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