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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還是去吧。”於景渡道:“否則又要有人說兒臣不敬儲君。”
皇帝發覺,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緣故,他這個三兒子今日說話總帶著點酸溜溜的味道,乍一聽像是在抱怨,仔細聽卻像是在朝父親賣乖。
尤其是於景渡這樣寧折不彎的性子,他能朝皇帝賣乖,那可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難得。
當日,皇帝走後,於景渡便著人將吳太醫請了過來。
對方替他診脈時,神情看上去頗為嚴肅。
“殿下,恕老夫直言,您這舊疾不能再拖下去了。”吳太醫道。
“本王知道。”於景渡道,“您想怎麼為本王治,可以著手安排了,”
吳太醫聞言忙道,“藥材老夫早已配齊了,整個治療的過程分成三個階段,先是喝三日的藥,將舊疾徹底激出來,而後再花少則十日,多則一個月的工夫慢慢祛除舊疾,最後就是恢復的階段,花費的時間可能要更久。”
“待本王需要病倒之前,會提早三日告訴你。”於景渡道。
吳太醫一怔,但很快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宴王殿下一直拖著不肯治,原來真的是要用自己的病,做點什麼文章?
吳太醫臨走前,又朝福安宮的人知會了幾句。
待他走後,宮人便依著他的建議,在殿內放了兩個炭盆。
隨著殿內的溫度慢慢升高,於景渡的臉色也終於恢復了點血色。
他起身走到書案邊,讓人磨了墨,而後鋪開紙又開始給容灼寫信。
於景渡屬於話很少的那類人,以往寫給容灼的信,哪怕他再努力,也就能寫個小半張,像容灼那麼話癆寫上幾頁紙,多少有些為難他。
今日他難得來了興致,坐在書案前洋洋灑灑寫了數十張。
不過隨後,他便將這些信分裝在了不同的信封裡。
“信都收好,往後每日讓人送出去一封。”於景渡朝親隨吩咐道。
親隨聞言忙將信仔仔細細收好,也沒多問什麼。
於景渡坐在書案前發了一會兒怔,朝宮人吩咐道:“將窗子開啟透透氣。”
“殿下,外頭天寒,開了窗子只怕您又要沾染寒氣。”宮人道。
“無妨。”於景渡道。
宮人聞言不敢忤逆他,只能將離他較遠的視窗開了兩扇。
不知是不是寒潮的影響,今日天空有些陰霾。
於景渡走到窗邊立了片刻,只覺心口又有些隱約的悶痛。
但他心知這悶痛並非是被寒意激出來的。
於景渡從懷中取出那方手帕,而後抵在鼻間嗅了嗅,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這方他從容灼那裡“騙”回來的手帕,可惜日子太久,上頭已經尋不到容灼的氣息了。
大概是因為舊疾的影響,於景渡這幾日的情緒十分煩亂,總想找點什麼來安撫自己。
可偌大的皇宮,乃至整個京城,他卻什麼都找不到……
最後,他只能取出容灼昨日寫給他的信放在鼻間嗅了嗅,可惜信上只有墨跡和宣紙的味道。
於景渡無奈,開啟信又重新看了一遍。容灼近日越來越懶,回信的內容也越來越短,有時候恨不得只寫那麼兩句話敷衍他,倒是有了點他寫信的風格。
於景渡不禁苦笑,心道小紈絝跟他學點什麼不好呢?
非要學這個!
“殿下,豫州那邊有訊息傳過來。”親隨道。
於景渡隨手將窗戶關上,“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探子進來,朝於景渡行了個禮。
隨後,他便將豫州如今的狀況一一朝於景渡彙報了一番。
遠在豫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