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露過面。但自從他進了宮之後,皇帝那邊便一直派人盯著他。
依著他的能力,將這些人甩掉倒不是難事。
但他若頻繁這麼做,只怕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父皇那邊近日如何?”於景渡隨口問道。
“大理寺那邊結案了,尤承駿罰了銀,責令他閉門思過半年,六殿下替他毀屍,閉門思過三個月。”黎鋒道。
於景渡聞言冷笑一聲,“一條人命,也不過如此。”
“畢竟是小倌兒,又是奴籍……”黎鋒道:“就算是個平民百姓,估計也……”
此事說起來也不算是一條人命的事情,那晚停屍房被燒了的屍體,是江繼巖命人找來的,整件事情中並沒有無辜的人被害。
可事情在外人看來卻並非如此。
換句話說,哪怕這次真的死了人,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你信嗎?”於景渡問他。
“殿下您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在意起這種事情了?”
於景渡嘆了口氣,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不遠處放著的琉璃花瓶上。
若是換了從前,他大概是不會去想這些事情的,誰死誰活都與他沒關係。
但是在認識了容灼之後,他莫名其妙被對方誤認成了小倌兒,還真頂著小倌兒的名頭過了那麼一段日子。就是這麼一段看似波瀾不驚的日子,將他從不食人間煙火的雲端,拉到了有血有肉的紅塵。
這裡的血肉不再像戰場上那般模糊橫陳,而是鮮活又生動的。
於景渡午夜夢迴的時候,便覺得自己好像稀裡糊塗在那個叫尋歡樓的地方做了一回人,一個真正被人好好放在過心上的人。
可惜那日子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