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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長痛不如短痛啊!”江繼巖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嗎?”於景渡冷聲道。
他知道該怎麼做,可他還是會忍不住在心底生出那麼一絲貪念,想著若是能讓小紈絝陪著自己走這條路就好了。
小紈絝或許不夠聰明,不會玩弄權術,甚至都不願意入朝。
可於景渡所求的並非這些,他只是想著,若是將來身邊能一直有一個這樣明亮清澈的人,那這條註定漫長黑暗的道路,或許不會那麼難熬。
“公子……”江繼巖開口道。
“不必廢話了,今日之事且給你記著,若有下次,你便不必跟著我了。”於景渡看了他一眼,而後便起身離開了。
江繼巖嘆了口氣,一臉惆悵。
他現在是真怕他家殿下發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動來。
於景渡離開飯廳之後,便徑直回了客房。
可令他意外的是,房中並沒有容灼的身影。
於景渡在屋裡坐了片刻,只覺眼皮一直在跳,心中也不由有些煩躁。
隨後,他起身出了房間,想去找人問問容灼的蹤跡。
然而他剛出了小院,便聽到前頭傳來了一陣嘈雜。
於景渡快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在半路遇到了匆忙趕來的一隊護衛。
“出什麼事了?”於景渡問道。
“青石公子,莊子裡有刺客,我們家公子讓屬下趕來保護您和容小公子。”護衛道。
於景渡面色一變,呼吸險些窒住。
莊子裡來了刺客,偏偏這個時候容灼不見了。
他幾乎不敢往下想……
若是遇到刺客,小紈絝那副手無縛雞之力的身板,該如何應付?
“找人……”於景渡開口,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有些啞了。
護衛們反應倒是快,當即派人去找家僕詢問了幾句,得知容灼在用過飯之後便去了花園。
於景渡這才想起來,小紈絝下午說過要去摘一枝月季給他。
“糟了,刺客好像就是從花園那邊翻牆進來的。”一個護衛忙道。
花園那邊夜裡沒人,從那處進來不容易被察覺。
於景渡聞言朝著花園的方向急奔而去。
他還記得今日路過時看到的那幾簇紅色月季,於是毫不猶豫直奔那處。
藉著不遠處掛著的燈籠透出的火光,於景渡一眼就能判斷出這裡沒人。
只有青磚撲成的小徑上,一朵被人踩壞了的月季,看著格外刺眼。
於景渡慢慢走上前,俯身拾起了那朵花,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小紈絝來過,可他不會將好不容易徵得家僕同意才摘來的花就這麼隨意丟在地上。
於景渡轉頭看向周圍的花叢,莫名覺得鼻腔裡都充斥了一股血腥味。
他不敢去想,卻還是抑制不住在腦海中想象出了手中這枝花是如何落到了地上。
“容灼……”於景渡開口,聲音帶著不自知的惶恐。
就在鋪天蓋地的絕望湧上心頭的那一刻,他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回應。
那因為緊張而微微有些發顫的聲音,將於景渡從無邊的絕望中一把拽了出來。
隨後,於景渡看到身旁的一叢月季花被人扒拉開,緊接著小紈絝的腦袋探了出來。
“救命!”容灼氣若游絲地道。
於景渡剛鬆了的那口氣登時又提了起來。
卻聞小紈絝帶著哭腔道:
“我快被花刺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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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