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城也就傳遍了。
馬車一路徐行出了京城。
容灼趴在窗邊看了一會兒便困了。
他倚在段崢身上打了個盹,後來是被噼裡啪啦的雨聲吵醒的。
“怎麼這麼大的雨?”容灼想要掀開車簾往外頭看一眼,頓時便有雨水濺了進來。
“你仔細沾了雨水著涼。”段崢將他往後拉了拉,“秋天的雨最冷了。”
“他們怎麼辦?”容灼朝著馬車外頭喊了金豆子的名字。
“公子別急,咱們正找地方避雨呢。”坐在車外的金豆子朝他道。
這雨勢來得太快,且毫無徵兆。
眾人猝不及防便被淋了個正著。
好在車伕有點經驗,記得附近的路,帶著眾人找了戶農家小院暫時落了腳。
這小院裡看著像是荒廢了,並沒有住人,屋裡屋外都空蕩蕩的。
車伕們將馬車停在了雨棚裡,而後眾人便進了屋。
“這雨看著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今晚咱們大概要在這裡過夜了。”段父道。
“咱們離京城多遠了?”容灼問道。
“也就不到兩個時辰的路程吧。”段父道:“早知道該明天再出發,也不必折騰這麼一遭了。”
容灼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這位舅舅似乎不怎麼關心自己老爹的身體啊,並不著急回去似的。
“收拾一下屋裡,我讓人去燒點熱水。”段父又道。
容灼幫著金豆子他們將屋裡收拾了一番,不過這農家只有兩間臥房,他們這麼多人顯然是住不開的。
段崢一直盼著雨早點停,想著說不定能在天黑之前找個正經落腳的地方。
沒想到這場雨一直下到了入夜才停。
眾人吃了些乾糧喝了些水,便準備休息了。
由於只有兩間臥房而且不大,段父安排了一間給容母,另一間給了段崢和容灼,自己則打算和護衛們一起在外間將就一晚。
容灼和段崢推辭不過,只能依了他。
“小灼,你在看什麼?”段崢問道。
容灼將容父給他的那個包袱開啟,在裡頭翻找了片刻,從裡頭取出了一封裹了油紙的信,“這是我爹寫給外公的,讓我好生保管,我覺得還是隨身帶著比較安全。”他說著將那封信塞進了衣袋裡,而後將包袱枕在了腦袋底下。
這屋裡的床也沒個被褥,只有容灼他們帶來的薄毯,夜裡睡著以後便冷得厲害。
容灼眯了一會兒就受不住了,將毯子圍在身上便起來了。
“你幹什麼?”段崢也醒了,拉住他問道。
“這床睡著難受,屋裡還一股黴味兒,我去外頭透透氣。”容灼道。
段崢聞言也躺不住,便跟著容灼起來了。
院中一片寂靜,只有兩個輪值守夜的護衛。
大概是剛下過雨的緣故,今晚的夜色竟出奇的好。
繁星漫天,像是被人撒上去的一般,璀璨奪目。
“好久沒看過星星了。”容灼道。
“你們讀書人就喜歡這麼酸不拉幾的,星星有什麼好看的?”段崢失笑道。
容灼也不與他辯駁,只在院中掃了一眼,最後走到了雨棚裡的馬車坐下,裹著毯子看星星。
“表哥,你多久沒見過外公了?”容灼問他。
“好幾年了吧。”段崢道:“我爹倒是常去祁州,但是路遠,我不想跟著。”
“舅舅上一次去是什麼時候?”容灼問。
“不到半年吧。”段崢道。
“上回舅舅回來,提過外公身子不好嗎?”容灼又問。
“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容灼笑了笑,“沒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