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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竟不由有些可惜起來。
於景渡聞言心裡酸酸澀澀,十分難受。
“先吃麵,不然一會兒涼了。”於景渡牽著他到了外間,先是取了水讓他漱口,這才取了筷子遞給他。
容灼睡了一整日,這會兒燒退了,肚子早就餓得夠嗆,埋頭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一碗麵。
“身上的淤傷是怎麼回事?”於景渡待他吃完麵後才開口問道。
容灼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醒來時身上的寢衣都被換了乾淨的,想來自己昏睡時,於景渡幫他擦身了,所以看到了身上的淤傷。
“不小心摔的。”容灼道。
“是遇到流寇時摔的?”於景渡問。
容灼聞言便知道邢衝肯定都跟他說了,便也沒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朝他說了一遍。
“你是傻子嗎?”於景渡擰眉道:“為了一車藥連命都不要了?”
先前邢衝朝他說時,只說容灼趁亂傷了幾個流寇,還殺了一個,卻沒有細說緣由。
因為容灼當時心裡怎麼想的,旁人並不知曉。
所以於景渡一直以為容灼出手殺人只是出於防衛。
如今這麼一聽,対方竟然是為了一車藥!
“你知不知道他們的手有多黑?”於景渡怒道:“他手勁兒再大一些,能直接將人摔死!你這淤傷,萬幸是在後背上,若當時地上有塊石頭,你骨頭就碎了,若是腦袋著地……”
於景渡說到此處情緒已經有些不受控了。
他壓根不敢去想那個萬一,一想到容灼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淤痕竟是被人摔出來的,他就覺得後怕不已。
“我這不是沒事嗎?”容灼小聲道。
“你還敢說沒事?”於景渡道:“什麼樣才叫有事?”
容灼見了他原本正開心著呢,沒想到他竟會發這麼大的火,嚇得眼圈一紅,不敢再開口了。
於景渡瞥見少年蒼白的面色,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當即後悔不已。
他一把將容灼攬在懷裡,放輕了聲音道:“対不起,我不該衝你發脾氣。”
容灼抬手攬住他的腰,“我不是故意要冒險,那個藥……”
“我知道。”於景渡道:“我知道那些藥很重要,可是在我心裡,一百車的藥也及不上你。如果你有個萬一,你讓我怎麼辦?”
於景渡稍稍放開他些許,一手捧著他的臉,“答應我,不會有下次。”
“嗯。”容灼吸了吸鼻子,“你還生氣嗎?”
於景渡被他這副小心翼翼地模樣惹得心中一軟,“真是個小傻子。”
他哪裡是在生氣,他只是太害怕了而已。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於景渡道:“將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不管是為了什麼,都不可以再將自己置於險地。否則我就將你鎖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讓你去了。”
容灼點了點頭,一手在他手指上捏了捏。
當晚,於景渡又讓林大夫來替容灼診了一次脈。
確定容灼燒都退了,他才算稍稍放心。
“還怕嗎?”於景渡問他。
容灼窩在他懷裡,“現在不怕了。”
“我問過邢衝,那個人被護衛一刀貫穿了心口,哪怕你不補那一箭,他也活不過一個時辰。”於景渡道:“所以你也不算是殺了他。”
“我已經接受這件事情了。”容灼道:“於景渡,你給於景渡使絆子,又是一樁麻煩。
“老路那邊如何了?”容灼問他。
“這次謝老闆早有準備,幫咱們將貨物都提前碼齊了,所以若是今日去裝貨,明日就能出發。”邢衝道。
容灼嘆了口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