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很難，但只要有方法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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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抬不起來了。”董先揉搓著痠痛的手臂，唉聲嘆氣地抱怨。
“你可以下水休息。”劉一峰頭也不抬地說。
“我不！！！我還可以繼續堅持！”董先苦哈哈的臉上寫滿了抗拒。
在這之前，他已經劈了一個多小時的木頭，剝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樹皮，就為了不下海練習潛水。
會游泳與會潛水是兩個概念，更不要說董先少時曾對大海有著心理陰影，在岸邊游泳尚且可以壓制，一旦遠離沙灘，潛入十米之下，驟然襲來的壓力也會令他驚慌失措，失衡的耳壓讓他的腦袋嗡嗡作響，每一次還沒待夠十分鐘就奔潰地浮上水面。
為此，他捱了羅九好幾頓罵。
劉一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你已經下水三次了，還沒有絲毫進步，你覺得老大會給你幾次機會？”他衝著遠方抬了抬下巴，能看到夏遲虛弱地趴在沙灘上喘氣。
董先是下水少的，只有兩次，劉一峰身體素質好，一天四次，夏遲就取二者之間，每日三次，按照身體素質來說，夏遲應該是最差的，但卻越來越適應海下的壓力，比起一開始要主動積極的多。
至於劉一峰，他是個有困難也會製造條件去克服困難的人，他從未見過海，也沒潛過水，過人的意志力讓他從一開始，就能在海下堅持三人中最長的時間，足足能待三分鐘，在刻意的訓練後，已經接近四分鐘，就連羅九都誇了他兩次。
看到董先這樣的狀態，他不禁有些著急。
卻由於不善言辭，關切之語也多了幾分生硬，彷彿責怪。
董先性格大條，自動過濾了語氣，苦惱地抓著頭髮，煩躁極了，“我也不想這樣，峰哥，怎麼辦？多下海能改善情況嗎？可我一下海，就控制不住的害怕……”
“你問老大。”羅九在海里待得時間比他們任何人都要長，甚至一次比一次潛的更深，劉一峰粗略估計，她可能已經潛到30米深那麼深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隨著社會的發展，普通人雖然無法吃到新鮮的食物，只能以營養劑為食，但口感的缺失換來的是高效的營養補充，31世紀的人類身體素質比起一二百年前有了全面提升，現在就連最瘦弱的東亞人種，論起身體素質也超過了100年前最強壯的北歐人。
但就算是這樣，像羅九這樣不需要潛水裝置，能深入海下二三十米待上五六分鐘的，也絕不是正常人吧？
太變態了，劉一峰不由自主地想。
他每次在海下都待到眼球充血，肺部要炸，也摸不到四分鐘的邊，這種時候才會真切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差距，絕不僅限於肉眼所能看到的，而是各方面的差距。
在接受這種差距後，反而會覺得慶幸。
跟這種人不是對手，而是同伴。
董先猶豫了一下，起身向羅九走去。
“老大……”
“怎麼，想通了？”
他才剛開口，羅九就打斷了他。
什麼意思？老大早知道他會來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