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的傷疤,實際上倒是傷的不重,就是看著有些觸目驚心罷了。
他朝老爺子把昨天的經過事無鉅細的說了,不過他沒有說張洋的推斷,因為憑藉老爺子的睿智,此事基本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餘地,能對張洋下這個手的人會是誰,老爺子比誰都清楚,沒必要在這方面有任何的暗示。
老爺子全程黑臉聽完,起身離開前朝少年鄭重的鞠了一躬,說了一句謝謝。
“張洋是為了陪我來才受傷的,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這樣。”曲溪開口道。
“有人要動他,就算他待在家裡,也照樣會遭遇這些。”老爺子看著少年,良久又開口道:“好好照顧自己,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說罷又看了昏迷的張洋一眼,起身離開了。
老爺子走後,留了一批人在醫院守著,大概是真的怕了。曲溪以前一直不大瞭解,張家這位老爺子對自家兒子的態度,因為印象中,張洋和父親似乎並不親密,而且一直交鋒不斷。看得出張洋不大想要被對方約束,而對方一直試圖馴服張洋。
可經歷這次的事情後,他覺得老爺子對張洋的感情其實挺深的。
倒是張繼,原來應該就不怎麼受待見,這次的事情之後怕是要徹底涼了。
張洋兩天後的夜裡醒了。
他醒來的時候曲溪正坐在床邊幫他按摩,怕他太久不動,手腳會僵。
“怪不得我會做奇怪的夢。”張洋突然開口,聲音並不大,還有些沙啞,但在安靜的夜裡,還是十分清晰的撞進了少年的耳朵裡。
曲溪轉頭看他,面上既有驚喜又有委屈:“你終於醒了,快把我急死了。”
張洋伸手想要摸他的臉,少年見狀將腦袋湊過去給他揉了揉,然後順勢在張洋手指上親了親。
“幫我倒點水,喉嚨要著火了。”張洋開口道。
少年聞言趕忙起身一瘸一拐的去倒了一杯溫水,然後找了吸管將水餵給張洋。
“你的腿怎麼了?”張洋皺眉問道。
“累得,歇幾天就行了。”少年說罷忍不住低頭蹭了蹭張洋的額頭,只覺得一顆心總算是徹底放鬆了。
曲溪說的若無其事,但張洋略微一想也能想到,少年揹著比自身重量更重的自己,奔波了那麼遠的路,想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整個過程還要經歷恐懼和未知的折磨。
張洋一覺醒來還有一肚子話想要和少年說,但曲溪緊張了這麼久,這會兒終於放鬆下來,抱著張洋的手沒一會兒,竟然就趴在窗邊睡著了。張洋滿腹情話,最終只能默默的憋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李等便將事情的進展朝他彙報了。
老爺子的人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證明是張繼出的手,但是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於是老爺子也沒費心思逼著張繼承認,直接將人軟禁了起來。在老爺子的觀念裡,相互傾軋,耍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危及兄弟性命這種事情,超出了他能接受的底線。
好在張洋人沒事,如果張洋那晚沒能活下來,恐怕老爺子也不會因為只剩一個兒子就手軟,張繼照樣也不會是好下場。此事歸根結底還是張繼過於偏執,他到如今骨子裡還沒接受這個世界的規則。
他在古代實行的暴/君那套作風,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當晚,曲溪正陪張洋吃飯的時候,顏行舟來了。儘管此前已經知道了要找的人是顏行舟,可一見面張洋還是難以完全消除心底的敵意。因為顏行舟這個人太不尋常了,張洋始終無法做到對他全無防備。
“曲溪堅持要等你醒了之後,才聽我的解釋。”顏行舟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意開口道:“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曲溪會向你坦誠到這樣的地步,若是一早就知道的話,我也不會耐心的等到現在,上次在工作室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