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房挑唆的!
三嬸幾個扶她進了屋裡,小場屋小,進門就是炕。三嬸低聲勸道:“二嫂,你別傷心,大產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都是被人挑唆的。”
二嬸點點頭,“我知道。”她手腳還是不停地哆嗦,要是被人拖走,真的去坐牢,只怕就有去無回了。她是真的有點後怕,眼下又扛上一百多兩的債,這可怎麼辦才好?早知道不分家了,不分家就不會這樣。
三嬸擰了手巾給她擦臉,二嬸被秦二貴拖著,薄薄的衣裳磨破幾處,臉上也都是灰土,還蹭破幾處皮。三嬸嘆道:“二嫂,俺二哥也真是心狠,你看把你打的。這事兒我看保管是大房挑唆的,要不人家馮家還在乎這點事兒?再說,二嫂你也沒跟那個媽媽說什麼吧?”
二嬸氣道:“那手套的事情人家也會織,不過是問我拿多少錢,什麼時候開始織,多少人罷了。”
三嬸撇撇嘴,道:“二嫂,你看呀,就是有人使壞呢。你說那麼多人,他憑什麼就說是你?說不定是別人賣了,他們故意賴你呢。你說那個媽媽會織手套,她給你看了?”
二嬸道:“是呢,她手裡還拿著副手套。我看她都知道,那就跟她說了兩句,有什麼關係?”話雖然這樣說,可當時張桂芳是讓她們什麼都不許說的,尤其是工錢、數量、織法等,一點都不許說,她跟人家說的,也在不許範圍內的,所以人家馮掌櫃質問她,她也不敢辯駁。她不過是覺得,反正有人出賣了,那她說點什麼也沒關係,算不到她頭上。
三嬸哼道:“二嫂,你就是太單純了,想不出人心險惡來。你也不想想,上一次的事兒?”
她看了秦產一眼,知道他在聽的,就提高了聲音。
二嬸看著她,有點迷惑,隨即又想了想,“你是說那次丟錢的事,他們賴我?”
三嬸點點頭,又看了秦產一眼,他織布的速度顯然慢了些。
二嬸氣得鼻子都歪了,卻也不敢大聲,畢竟自己理虧的,只是咬牙切齒地道:“這個該殺千刀的小蹄子,看我以後怎麼報復她。”
三嬸示意她稍安勿躁,讓她好好歇著,“二嫂你要想開,日子照常過,沒有什麼好丟人的,本來就是人家算計你,不是你的錯。誰知道是不是她們自己故意那麼做,然後找人頂包呢。”
她這樣安慰著,把二嬸原本覺得丟人羞臊的心又安撫下來,三嬸又說了一通有難同當,她會一直和她一夥兒的話,二嬸覺得有了安慰和靠山,也就舒服一點。又覺得自己這麼被羞辱,就是大房預謀的,是大嫂他們報復自己,否則也不會在這裡,他們看自己的熱鬧。
秦產只是連連冷笑,一句話也不跟他們說,只想著自己拼命地幹活,最好離了這個家才好呢,免得一輩子都這麼憋屈。
因為二嬸的事,秦二貴也覺得沒臉,夜裡給秦大福和柳氏道歉。
老秦頭和張氏因為這個事也來了老大家,秦二貴進來撲通就跪在地上。
秦大福唏噓道:“他二達達,你這是幹什麼,又不是你的錯。”
秦二貴羞愧道:“大哥,大嫂,都是我不好,沒管好這個婆娘,讓她給你們添堵,好好的生意攪黃了。”
柳氏也道:“算了,已經這樣了,也沒有辦法的事。讓大產娘好好想想,反省反省,以後該怎麼過日子。”
老秦頭吧嗒著菸袋鍋子,道:“讓你那個婆娘多幹點活,一閒著就生事。現在分了家,賺了就是你們自己的,也不用再分給別人,就老老實實幹活吧。”
張氏已經罵累了,懶得再罵,她連二嬸的臉都不想看到,真是個給自己丟人的,這個兒媳婦就是個沒有腦子還又懶又饞的東西,爛泥糊不上牆。
過了兩天,張桂芳來請秀瑤,家裡來了四個媳婦子,都穿著不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