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七嘿嘿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俺六哥成了小齊爺,以後大把的銀子賺呢,誰還種地啊。村裡別人都種別家地不敢種我六哥的,其實主要是他不稀罕給他們種,荒著也是白荒著。”
秀瑤一聽,卻道:“你們村都不敢種,我們怎麼敢種?你還是把話說清楚吧。”
小七忙擺手道:“你別想岔了,是這樣,我六哥呢兄弟好幾個。[ ~]他家是有錢人家,但是老爺子死的早,家業都在幾個哥哥手裡。後來他長大了去要他那份兒,鬧了好幾次哥哥們都不肯給,還是我三哥幫著要了兩次,最後就給了十幾畝地。”
他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又道:“本村的人因為種他哥哥們的地,就不好再種我六哥的呢,你們也知道,要是種我六哥的,估計別家的地他們就種不成的。而現在我六哥和我大娘都去了縣裡,地也不能白荒著。你們放心啊,那地是我六哥的,跟別人沒半點關係,有我三哥發了話,而且我六哥現在也了不得,他哥哥們也不會再如何,大家都平安無事的。”
小七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六哥的幾個哥哥現在哪裡敢惹六哥,恨不得將他當菩薩供著,讓他別回家再提家產的事兒才好呢,有人給他種地,他們還得幫襯著。
他這麼一說,老柳頭和李氏想起柳氏之前交代的那事兒,那時候他們怎麼打聽都打聽不著細節,也只是聽人說大戶人家爭家產,不過老百姓也就當閒話說說,沒人知道底細。後來還是秀瑤又舀了地瓜,他們才知道那小子就是爭家產的齊家,小小年紀就敢舀刀子,真不是普通人。不過齊風他們在沙河村也不算是最富庶的人家,也不過是齊族的分支,那事情之後就平靜得很,所以他們也沒當回事。
現在這麼一聽,那小子倒真是不簡單,小小年紀能從哥哥們手裡把地要出來。
後來過了許久,齊家口風沒那麼緊,老柳頭又悄悄找要好的朋友打聽過。齊家老爺子前妻死的早,留下三個兒子,他六十多的時候又續了弦,新娘才十八歲,生了一個兒子就是齊風。老爺子在小兒子齊風三歲的時候就死了。死前他請族裡眾人見證,把田地、鋪子、錢物、房屋大部分都給三個前妻生的兒子,小兒子就一座小院五十畝地。不過因為兒子小,地由哥哥們輪流管著,只每年給小兒子幾石糧食餬口。而續絃還年輕若是想改嫁悉聽尊便,如果不改嫁甘願守著兒子就讓三個兒子每年給幾石糧食等小兒子成年由他贍養,期間就由族長代為照顧,不得讓人欺凌。
後來哥哥們的糧食自然不會足數給,這個齊風由他娘做些針黹活計養大,有鄰里的照看,倒是也平平安安地長大。只是年紀輕輕的就舞槍弄棒,□歲就敢和成人打架,十一歲的時候就去管哥哥們要家產,要了兩年,最後要來二十畝地。
至於去年那個滿臉血,舀著刀子被人追,老柳頭卻打聽不出來為什麼。再至於什麼三哥,也只知道叫李存久,在縣裡很混得開,多了也打聽不出來。
後來齊風乾什麼,老柳頭自然也沒再打聽,畢竟只要打聽出人家跟自己家沒過節,不是為禍鄉里的人就行,打聽太多也容易讓人家奇怪。
這自然是後話。
老柳頭看著那地契,“雖然這麼說,可地離我們遠呢,不方便。”沙河村距離楊柳村,畢竟不近便。
小七一聽,哈哈笑道:“姥爺,這你可搞錯了,那地啊離你們近著呢,就在你們村後頭。要不俺六哥也不可能找你們。畢竟楊柳村他也就認識你們一家,咱們舀地瓜換過你們家餅嘛,那餅可真好吃。”當初三個哥哥雖然給了地,不過也不安什麼好心,就把離家最遠的一塊地給他。那塊地就在楊柳村後頭,本來是楊柳村的地,還是放高利貸的時候有人舀來抵押賺的。
老柳頭略一沉吟,若是這樣就好辦了,他笑道:“要真是這樣,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