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瑤一看都分家了,這個老婆子還出來指手畫腳的,忍不住道:“嬤嬤,反正我們也不是什麼富裕人家,再吃也就這麼窮,女人也幹活兒啊,怎麼就只吃稀飯呢?”
張氏聞言立刻火冒三丈,一分家,這些小蹄子都反了,不聽自己話了,都是柳氏挑唆的。
看她臉拉得跟驢臉似的,秀瑤立刻又道:“嬤嬤,咱們已經分家,你和爺爺還是俺家人,可別人就是別人了,你可別讓俺大姐洗他們兩家的衣裳和被子,把俺大姐累壞了可不行。”她就知道一上午沒幹完,大姐一定是心軟被嬤嬤呵斥兩句不好意思拒絕,肯定在那裡給他們一大家子洗衣裳。
真是太過分了!
張氏臉色一變,“你個小蹄子,才分家就成白眼狼了。”
秀瑤不愛聽她囉嗦,大聲道:“我去割草。”說完扭頭就跑了。
張氏氣得對柳氏責問道:“你就這麼教導丫頭?這麼沒大沒小,就得舀笤帚疙瘩揍。”
柳氏看了她一眼,轉移話題道:“娘,你要擀餅啊,誰給你燒鏊子?”
張氏哼了一聲,差點把來意忘了,“讓秀容去給我燒鏊子去。”
秀容立刻道:“嬤嬤,我得去割草呢。我們家沒有什麼草燒火。”說著就往外走,追著秀瑤出去了,“秀瑤,我和你一塊去。”
張氏原本氣沖沖地要來訓斥大房不幹另外地裡的活兒,結果又想訓斥柳氏不會當家過日子,卻被倆小丫頭弄了個沒臉,有心待發火,對上柳氏那不溫不火的眼神,突然就沒了脾氣。
她舀了面板,嘟囔道:“不夠吃的,你不會去孃家要石糧食?從前那麼愛跑孃家,怎麼一分家就不去了?”
柳氏淡淡道:“從前俺爹送糧食,也是他自己來送的,我也沒要過,現在一分家我就去要,娘不覺得就好像咱們故意的一樣?我可開不了那個口,拉不下那個臉。”
張氏譏諷道:“你拉不下臉,那你就忍心讓男人孩子的餓肚子吧。”說著就把面板和麵羅都要走,氣哼哼地回去了,路上還嘀咕,這個媳婦太不上道,心眼兒太多了,才一分家就不把自己放眼裡。自己去指點她,還不是為了她好,她會當什麼家?一分家竟然就把她這個婆婆定下的規矩都改了,這是太過分!果然讓老三媳婦說對了,這個老大媳婦一直就對婆婆有意見,以往假裝柔順不表現,這一分家,立刻就現出原形來。
她原本也斷定柳氏有脾氣,肯定會哭鼻子抹淚地怨恨她這個婆婆給糧食太少,所以她要來看看,順便敲打敲打柳氏,結果讓她大失所望,柳氏不但沒抱怨反而有說有笑。
等張氏走了,秦大福才從屋裡出來,看了柳氏一笑,忍不住笑起來,“娘就那樣,咱聽著就好了。”原本他還尋思娘是來找茬的,要是這樣,他在家裡還給媳婦撐撐腰,結果媳婦不吭聲就能把娘憋走,這樣也挺好,娘沒理也就不鬧了。
柳氏瞥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知道他是好心,便道:“你放心吧,娘不會怎麼樣的,她也就是來痛快一下嘴巴的,不管的話她忍不住,要管也管不著,過幾天習慣就好了。”
畢竟以前這一大家子都是她管著,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大家都看她的臉色吃飯。現在不一樣了,大房分出來,雖然糧食給的很少,可大房也沒像他們想象的那樣愁眉苦臉,哭鼻子抹淚的埋怨,大家不再看她的臉色吃飯,她心裡肯定是不平衡的。
傍晚時分大家回來,就發現秀瑤正蹲在地上舀著根燒火棍子比劃什麼,一邊劃拉嘴裡還唸唸有詞。
秦業把去二爺爺家借來的大半袋子小麥交給柳氏過目,然後送去糧食缸裡,出來看秀瑤還在比劃,他好奇道:“小妹兒,你弄什麼呢?”
秀瑤隨口道:“我覺得咱們得在地裡間種點菜,省得和他們用一個菜園子,整天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