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分誰就滾,滾一個少一個,家裡也清靜清靜。”
一時間大家都愣了,誰也沒料到老秦頭會發火,他雖然不是像老柳頭那麼好脾氣的,但是也很少對孩子們發火,尤其是兒媳婦,一般說來還是很尊重的。現在突然爆發了雷霆怒,讓一家子面面相覷,二嬸更是沒了臉,傻愣愣地杵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老秦頭氣得鬍子翹起來,對秦三順道:“去,把你二哥叫回來。問問他是不是想分家,想分家就和他老婆一塊滾出去吧。想分家你們自己去分,想分我的家,除非等我死了。”
秦三順忙小心陪著笑道:“爹,爹,你別生氣,你看看你,生這個氣幹什麼,俺二嫂子不過就是那麼一說。又不是非分不可,二嫂子,是不是啊?”他給二嬸使眼色,二嬸卻還愣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三嬸從後面擠進去,笑道:“爹,爹,別生俺二嫂子的氣,你也知道俺二嫂子這個人性子直,不頂激,別人激一句,她就拿著棒槌當了針。”說著還看了柳氏一眼,又看張氏,“娘,娘,你說是不是。”
張氏趕緊道:“嗯,嗯,是那麼回事兒,沒什麼好生氣的,快都下去吧,該吃飯了,別杵著怪難看的。”說著她就把兒子媳婦都趕出去,然後把門一關,對老秦頭道:“你看看你,直眉瞪眼地還待吃了俺們不成?不分就不分,你用得著嗚嚎地喊,叫人家聽聽,還以為咱家不過了呢。”
老秦頭哼了一聲,拿起菸袋鍋子來一看,方才用力過度,頭都彎彎了,頓時又心疼無比,氣得把菸袋鍋子往炕上一扔,“還過,過個屁,你看看這像是過日子的樣?整年價累死累活,吃也吃不飽。今年這麥子減產,租子交了,吃的都不夠了,還虧的種了點菜園,那些吊方瓜什麼的你也多去看著點,別讓人偷了,摘回來冬天也能當糧食吃。”
就算是窮,可也是一家人,自己熬了一輩子,沒有錢沒有地,也就這一大家子人,誰敢拆了他的家,他就叫誰滾蛋!
張氏知道他是因為憋屈,本來就不痛快,又被二嬸那麼一鬧就發作了,幸虧自己沒跟他鬧分家。不過自己就算鬧了,死老頭子還敢把她攆回孃家去不成?
張氏道:“以往年頭比今年還差的也有,都沒餓死,今年還好,怎麼就餓死了,你快別愁些沒有的了。快下來吃飯吧。”
張氏走了出去,吩咐道:“快吃飯吧。”看著大家都去院子裡坐在桌前吃飯,她又道:“今兒的事兒都別提了啊,誰再囉哩囉唆的,我拿擀餅杖子抽他。”老二那個暴脾氣,說不定就真給他婆娘來一頓,攆回孃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二嬸心裡也怕著呢,正躺在炕上糗氣,有心去吃飯,覺得沒臉,又怕男人回來知道了給她趕回孃家去,平日裡還拿著回孃家和柳氏攀比一下,真要是趕回去了,她可就瞎了眼了,死活也不能回去,回去孃家也不要她的。
這時候三嬸端著飯菜進來安慰她,低聲道:“嫂子,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被公爹訓兩句,要說起來,你也有點魯莽,中了套了。”
二嬸蹭得起來,“你說什麼?”
三嬸走到窗戶看了看,外面的人還在吃飯,因為老秦頭髮火,丫頭們也不敢吵嚷,一個個悄木聲地吃著飯。她走回炕前壓低了聲音對二嬸道:“二嫂子,你想啊,你今天為什麼要找爹說分家?”
二嬸道:“大嫂欺人太甚。”
三嬸又道:“大嫂以前這樣嗎?”
二嬸想了想,“以前……倒是不。”以前自己對柳氏也多有不滿,她都是笑微微地還勸說兩句,根本不跟她吵的,最近好像大變樣了一樣。
柳氏一直對她很溫和,沒有吵過,都是任由她自己攀比嘟囔發牢騷的,就算是聽見了也不會說什麼,所以二嬸一來二去地就覺得是大嫂心虛,沒想到最近大嫂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