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偷聽,起碼也有踏雪無痕的輕功才行吧。
看著腳印的大小,都不用腦子也知道是秀婷幾個,那最大的只怕就是二嬸或者三嬸也說不定呢。
秀容氣得罵道:“哪裡來的野耗子,看下次不拿耗夾子打斷那兩條賤爪子。”
想起上次她設計把耗夾子放窗外,打住了秀美的腳,秀瑤和秀芹就笑。
孫大成看了看,也知道自己給秀瑤家惹了閒話了,不禁又很內疚,一副負罪的樣子看著她們。
秀瑤道:“送送吧。”說著就和孫大成往村外去。
這時候迎面幾個趿拉著雪半走半滑地過來,秀瑤看為首一個是張氏,另外還有秀婷秀美和三嬸。
秀瑤立刻對孫大成道:“是大姨家二表哥。”
秀瑤早就想好了,跟家說是大姨家表哥,反正下雪天黑乎乎的,大家也看不清,以後再碰到也認不出的。而且孫大成和表哥個頭身量都差不多,也沒什麼好怕的。而且大姨家大表哥嬤嬤不認識,姥孃家的卻都知道的。
“嬤嬤,這是去哪裡?”秀瑤明知故問。
張氏看了她一眼,又審視著孫大成,厲聲道:“這是誰啊?”
秀瑤笑道:“這是俺大姨家二哥,昨天來串門。”
孫大成立刻叫了一聲嬤嬤。
張氏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雪光映得,雪亮雪亮的,一點都不昏花,她問道:“揹著什麼呢?”
不等孫大成說話,秀瑤立刻道:“俺二哥昨天送了一袋子小米來,俺娘就把們家半袋子棉花籽回了禮。”
張氏一聽,頓時肉疼得難受,“棉花籽咱們自己能榨油,能喂牲口。”
秀瑤立刻道:“嬤嬤,咱家沒養牲口,”
張氏猛地打斷她,“沒牲口咱家有豬。”
秀瑤心裡腹誹道:那是家的豬,不是家的豬,咱們早分家了。不過她不能說出來,便道:“俺大姨送了小米來,俺娘回點棉花籽也沒什麼過分的。”因為對張氏一直懷有怨氣和敵意,她跟張氏說話的時候,語氣就有點不那麼平和。
張氏一下子就聽出來,張口就要罵,三嬸忙道:“娘,這是大街上呢。”雖然她很想讓婆婆罵秀瑤不懂事,罵柳氏不孝順,但是她也知道,現公爹呢,什麼事兒也興不起來的,反正連累自己家的名聲。
張氏瞪了秀瑤一眼,“快家去,有話說。”
秀瑤卻道:“去吧,還得送俺二哥呢。”說著就讓孫大成快走。
張氏怒了,“個死丫頭,硬了的翅膀了是吧。”她並非是那種不顧及面子,不親戚面前要好的,孃家親戚、女兒婆家面前,也是極為要面子裝大度的,可媳婦孃家面前,她就覺得沒必要裝那個面子。媳婦就得聽婆婆的,媳婦孃家就得為他們把一切都想到,想不到就是親家失禮。
對於大姨家孩子來送小米,竟然不去給她送點,柳氏也沒有把小米送過去,反而還賠上了一袋子棉花籽而沒有把棉花籽給她,她就覺得柳氏真是大逆不道。
秀瑤卻不想理她,還得問孫大成那件造成他和小姨誤會的事兒呢,她對柳氏道:“嬤嬤,帶俺二哥去看看俺爺爺。”現能治嬤嬤的也就爺爺了。
冬天老秦頭都天井挖的席窖子裡編席,輕易不出來,想必也不知道張氏又出來抽風,秀瑤就想去提醒提醒爺爺,別讓他老婆子整天出去丟。大家都分家了,就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
張氏一聽她要去找老頭子,頓時有點洩氣,她哼道:“爺爺要編席呢,以為像們那麼閒得整天享福。”說著又對三嬸道:“走,去看看她孃家裡抱窩呢。”(母雞抱窩)
秀瑤氣得握緊了拳頭,若不是自己還小太弱,真想上去揍她一頓,報仇雪恨!
她覺得自己是不可能以和為貴大度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