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上午秀瑤在家裡熬過了一個時辰,然後對賬做計劃表的時候,馮掌櫃突然來了,他面色不善,一進門就對秀瑤道:“瑤瑤,咱們的手套出事了。”
秀瑤一驚,難不成是馮家錢太高,上頭查了,她剋制著面不改色,“馮五叔,怎麼啦?”
馮掌櫃嘆了口氣,“瑤瑤,咱當時說過的,不能洩露出去。”
秀瑤鬆了口氣,還以為朝廷查虧空追究下來要拿他們問罪呢,不過是這麼點小事,她早就想過了的。
她道:“馮叔,這事情其實沒發保密的,手套出去,人家拆開看看,心靈手巧的一會兒就會了。”
馮掌櫃卻道:“這次分明就是有人洩露出去的。”
秀瑤問他證據,馮掌櫃道:“這個手套吧,別人學了其實也沒用,你說誰家會買?一般人家自己織就算了,你賣的話還不得虧死。所以也就是朝廷或者軍營裡要才行。這一次主要是有人搶了二奶奶的生意,她生氣著呢。”
秀瑤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二奶奶的手套賣給軍隊,如今被人截糊了。她道:“是三奶奶?”
馮掌櫃點點頭,誇她靈透,“正是呢,要不我也不能急,別人的話也不敢跟二奶奶爭。”織手套的女工好找,只是給錢的大買主不好來呢,被三奶奶截了去,自然生氣。
秀瑤覺得這事兒也怪不到自己頭上,人家三奶奶那裡如果買了去,找人模仿了,然後再去拉生意,二奶奶也沒辦法。
馮掌櫃卻道:“這事還不是那麼簡單呢,聽說是你們這裡的女工被三奶奶找了去,還見了上頭什麼人,說是二奶奶剋扣女工工錢,就給六文呢。”這就牽扯到上頭給的錢很高二奶奶賺了大半,秀瑤早就料到了。
她沉吟了一下,“那個女工能打探到是誰嗎?”
馮掌櫃道:“這個好打聽得很,我們派人盯了一段時間,你可知是誰?”
秀瑤眼皮不由得一跳,這麼問就說明是她認識的,她試探地道:“馮叔說的是我家?”
馮掌櫃點頭,“正是。”
秀瑤頓時怒氣陡升,卻又壓著裝作不在意,“不知道是二嬸還是三嬸。”
馮掌櫃道:“三奶奶跟前的媽媽接觸的是你們二嬸,二奶奶跟前的媽媽已經抓到她們。雖然她們跑得快,可你家二嬸的模樣人家記得清清楚楚的,找到村裡一打聽就知道是她。”
秀瑤冷哼一聲,這個蠢二嬸,就算是做壞事也不知道挑個夜黑風高的時候?非要被人家抓著,想了想道:“馮掌櫃,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減少二奶奶的損失,另外我們已經分家,該如何處置,你也不要手軟,不必看在我們的面子上,我們不要這個面子。”
哼,最好是把二嬸抓到縣衙大牢裡去蹲幾天,讓她和老鼠一起做幾天伴,她就知道家裡好了。
馮掌櫃還就是要她這句話的,畢竟大家是有文契的,他的錢一個沒少給,她們竟然敢私自洩漏,不怕那麼毒的毒誓,也不怕文契嗎?
柳氏聽見了猶豫道:“馮掌櫃,秀瑤,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她畢竟是你二嬸,若是她有了官司,也要連累咱們家的聲譽。”
秀瑤道:“娘,我們不必她吃官司,馮家自然有辦法讓她吃苦頭又不必過堂的。”
柳氏還是有點擔心,雖然平日裡矛盾那麼多,可畢竟是妯娌,又不忍心看她受苦,不過想她竟然敢做出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情,也實在是讓人大為氣憤。“要不跟你二達達說說。”
秀瑤道:“娘,跟我二達達說有什麼用?難道讓我二達達休了他?俺二達達那脾氣,你不是不知道的,要是他知道了,當場就得打死她了,不如就交給馮掌櫃去辦。”
柳氏也只好同意,又對馮掌櫃道:“馮掌櫃,你們就嚇唬嚇唬她,讓她以後本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