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記住了,看他們都擠她,他就開始扒拉他們。
秀瑤喊道:“嫂子,快扔棋子。”新媳婦坐炕,孩子們都來要糖果吃,裡面有糖、棋子、花生,足足一手箱子呢,都是給新娘子分的。
許氏見秀瑤被人擠住,趕緊捧了一大捧棋子花生的往炕上一撒,那些孩子們嗚嚎地衝上去搶,秀瑤和秦揚逃出來,長吁了一口氣,“哎呀,好不容易逃出來了!”
秦揚嘿嘿笑道:“姐姐,我還是娶一個媳婦吧,八個的話,會累死的。”
秀瑤拍了他一巴掌,“胡說八道,要是八個,也只有一個是媳婦,其他都是妾。”
秦揚又問道:“姐姐,什麼是妾?”
秀瑤就道:“小老婆,不用這樣過大禮拜天地,直接抬進家隨便就可以休掉的。”她隨口敷衍他,秦揚卻聽得津津有味。
熱鬧了大半天,等賓客們都吃飽喝足陸續告辭,還有路遠的要留宿,就在老秦頭、三爺爺、二爺爺家借宿。
晚上柳飛住下,他和秦顯最投緣,再加上秦產、秀嫻、秀容幾個,蹲牆角一合計,就要去聽牆角。他們都不敢去鬧洞房了,之前本村有人去鬧,結果被大嫂給嚇出來了。大嫂說了句:“這位小兄弟,你還沒成親吧。等你成親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呀,我們會去好好捧場的。”這話沒什麼,可許二妮有股子狠勁,小時候家裡窮,她打小姑娘的時候就乾重活,比秀嫻還能幹,吃了更多的苦。大遠的路都能挑著擔子走夜路,遇到野狗一腳踹飛,男人都不敢跟她打架,都說她是母老虎。不過這些事兒秦家不知道就是了,畢竟離著遠,人家一般也不會說的。
她用那股子狠勁把話說出來,那些半大娃娃自然害怕,都乖乖地拿了棋子糖的就走了,沒有人鬧洞房。
屋裡的茶壺燈照的整間屋子都亮堂堂的,在暖黃的燈光裡,許二妮微黑的面板也就不黑了,反而有一種光潔的白,朦朧擋去了諸多的瑕疵,她就是一個濃眉大眼,笑容爽朗的漂亮姑娘。
秦業看著她笑,有點不記得當時她的模樣,這麼一看,就跟看個陌生人一樣,然後看她濃眉大眼跟她哥有點像,又覺得有點彆扭。
許二妮抿著唇偷眼看他,然後也樂,心如鹿撞,又羞又喜,“你看什麼,還不睡覺。”
秦業笑道:“我覺得你像你哥。”
許二妮摸了摸臉,“我眼睛像我哥,臉盤像我娘。”
秀瑤在窗外聽到,暗道:幸虧臉盤不像,否則還真是更彆扭,大哥怎麼下得去手。
窗外人太多,又怕屋裡的人知道,都小心翼翼地彎著腰,還有人想偷看,就悄悄地擠過去。秦揚在最裡面,他把著窗沿,窗戶上糊了窗紙,裡面朦朦朧朧的只有兩個人的剪影投過來,別的什麼都看不清。
不過可以聽見說話,只可惜,兩人說話規規矩矩的,還真是沒什麼好聽的。
過了一會兒,秦揚有點不耐煩了,小聲問道:“他們怎麼還不洞房啊。”
秦顯低聲道:“你知道洞房幹嘛?”
秦揚道:“知道呀,不就是玩親親嗎?”學堂裡那些人都說的,瞞著先生,還看玩親親的畫呢,他也看了,沒什麼好玩的。
這時候秀容激動道:“啊啊啊,湊一起了,哈哈。”大家仰頭,就見窗戶上的兩個剪影慢慢地湊在一起,輪廓鮮明,睫毛都根根清晰,唇形對著唇形。
而屋裡的許二妮,只是往前湊了湊,去拿被子而已,燈光將他們的影子交錯,就出現了那一幕。秦業聽見窗外的聲音,臉一下子紅了,忙撲過去把窗簾掛上,對許二妮道:“快,吹燈!”
許二妮一聽,剛才他還傻傻地坐著不動,現在怎麼突然這麼著急?她又慌又羞,只覺得渾身發軟,燈也夠不到了,秦業歪過身來,越過她,將燈吹了。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