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他還小呢,二十歲成親也不晚。過兩年,咱家條件就好點。他才十七呢,還有三四年呢,不急。”
張氏譏諷道:“三四年?你以為三四年你就能發財?咱家從你們結婚我們就再說過兩年就好了,過兩年就好了,這都過了幾十年了,好沒好?飯都吃不起了。”
秦大福就閉了嘴不吭聲。
張氏道:“我看就那麼辦吧,石橫村老佘家,家境好,閨女模樣好,嫁妝多,人家陪送十畝地,還有傢什兒,閨女的衣裳,被褥子的,來了什麼都不用置辦,咱就是白賺個媳婦。有什麼不好?”
秦大福問道:“那秀芹呢?”
張氏道:“秀芹就更好說的,人家家產都給兒子,難道還能虧待媳婦?人家體諒咱們沒有錢置辦嫁妝,聘禮給三十吊錢,讓咱隨便置辦。秀芹只等著過去就直接當家,等有了孩子,老太太就把家裡的東西全部交給她管,人家老兩口就什麼都不管。這哪裡不好?”
秦大福喃喃道:“娘,那你有沒有問清楚,那個兒子,到底有沒有毛病?”
張氏不悅道:“你大姐還能害孩子,早打聽清楚的,這是你大姐婆婆攬的事兒,那孩子有點輕微的羊癲瘋,不厲害。”
秦大福一聽,登時心裡一咯噔,這個病厲不厲害外面可看不出來。再說一般這樣的事兒人家都不愛說,就算說也是說輕的。只怕除了羊癲瘋,說不定還有別的。
張氏看他猶豫,就道:“你大姐她婆婆那個人你還不知道,是個要強的。她辦事,你只要放心就是了,她保管裡裡外外都打聽好地。那個人模樣好,脾氣好,身體也好著呢,沒有什麼事兒,就是有點羊癲瘋,不想在附近找就託人遠遠的打聽。”
秦大福道:“娘,要不再跟秀芹娘……”
“秀芹娘,秀芹娘,你就知道秀芹娘,我還是你娘呢!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親孃,難不成我說話還不好使?不如你媳婦說話好使?”張氏怒了,這個大兒子越來越不像話,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不對,他是分了家就忘了娘,只想著過自己的小日子,不管這頭大家了,真真氣人。
秦大福忙賠小心道:“娘,你別生氣,我不是這樣的意思。我是說兒女親事,畢竟是大事。怎麼都得都滿意才好吧,俺爹呢?我去地窖子裡看看俺爹,順便問問他的意思是什麼樣的。”說著就要下炕。
張氏一把將他按住,“看什麼看,你爹忙著呢。這事就這麼定了,你點頭了是不是。”
秦大福把頭梗得硬硬的直直的,生怕點一下的樣子,“娘,得問問秀芹和大業。”
“放屁!”張氏罵道:“兒女的親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同意就行,你們就跟著點個頭好了,明兒我讓三順去跟你大姐說說,讓他們趕緊定下來,這麼好的事兒可別讓別人撿了去。”
秦大福還要爭執,張氏立刻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不孝順。”
一被說不孝順,尤其是自己的娘,男人們就有些蔫半點脾氣也沒有。
張氏看秦大福不吱聲,就道:“另外還有件事我得和你說說,周家想讓秀瑤去幫忙,一個月給兩吊錢。”
秦大福一聽樂得道:“娘,秀瑤能幹什麼,給那麼多錢?”
張氏道:“她不是識幾個字嗎?給小少爺當伴讀的。”
秦大福哈哈笑道:“娘,哪裡有這樣的事兒呀,還伴讀呢,秀瑤就是個小丫頭。別是弄錯了吧。”
張氏壓低了聲音道:“弄什麼錯,我跟你說一點錯都沒有。咱們老秦家就指著秀瑤。秀瑤去了,把那小胖子捏在手裡,讓他乖乖地聽話,到時候他周家都是咱們的。”
秦大福迷惑的看著她,“娘,我沒懂。”
張氏急了,“你這個傻孩子,怎麼還不懂。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