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伸開自己手給他看,自嘲道:“一冬下來,手可粗了。”她的指腹和指根處有著明顯的繭子,因為冬天有意識得拿豬油擦著,所以並不怎麼粗糙,依然白皙柔軟,手指纖細
謝重陽笑了笑,回身端出一隻小笸籮,找出剪刀幫她修指甲,還細心地修去那些倒鱗刺。
喜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裡軟軟的,忍不住道:“小九哥,你沒有在合離書上寫名字對不對?”
謝重陽動作一僵,差點剪破她的指尖,頓了頓繼續給她修指甲,淡淡道:“誰說沒的。”
喜妹翹起唇角,眉梢挑了挑,小樣兒,就跟她裝吧,“那你都寫了字還去看我,還幫我剪指甲,你不知道……”
謝重陽眉心一跳,猛地意識過來,將手裡的剪刀放下。他既然放她走,為何還要這樣牽牽掛念,就算掛念又如何讓她知曉。他一直覺得自己也許活不過今年,總希望多看她兩眼。所以那天病發之後孟永良來探望他,他便再也忍不住,強撐著去看她紡紗。
他緩緩道:“喜妹,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妹妹。我們家沒女孩子,你一直都是我們謝家的女兒。”
喜妹蹙眉,手掌壓在桌面上,嗒嗒地叩著手指,“那個合離文書,你給里正了?我是不是也該有一份?”
當時她只管著難過,都沒跟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