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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還要去郵電局,小玉留在這裡就可以了。”張曉珠說完,隨意一掃,看到了陳春雲放下的鞋底。
陳春雲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給為國納一雙新鞋底。”
“你去郵電局拿信嗎?”顧北川三兩口吃掉一塊巴掌大的紅薯糕,聲音略有些含糊地問。
“給我弟弟寄信。”
“我從郵電局來,給你捎了一封信,也是你弟弟的。”
“真的?快給我看看!”張曉珠等這封信等了很久,一聽說有信,立馬湊到顧北川跟前,“在哪兒?”
顧北川指了指胸口的口袋。
他的手有些髒,身上又穿著軍裝,不能隨手亂擦,正想找個東西抹一下手再掏口袋,張曉珠等不及了,直接伸手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了那封信。
顧北川忍不住一頓,抬眸看向張曉珠。
她卻沒事人一樣撕開了信封,認真地讀起了信。
好一會兒,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佯怒道:“好個張為光,居然說是學習到忘我而忘記給我寫信,害得一家人為他擔心,看我不回去寫封信罵罵他!”
“還要去郵電局嗎?”
“不去了。”張曉珠跟他道謝。
顧北川擦了手,搖頭說:“你我說什麼謝謝。”
大家都知道他們倆在處物件,顧北川是軍人,平時要待在營地裡,沒法子經常見面,兩人好不容易說上話,其他人也都很有眼見的躲在屋裡不吭聲,生怕打擾了兩人。
顧北川壓低了聲音,“難得見一次面,我有些話要跟你說,你到這邊來。”他指了指院子對面。
那邊門窗緊閉,沒有人在家,很清靜。
張曉珠有些奇怪,但還是跟著顧北川走過去。
“最近糖廠裡有什麼動靜?”
“也沒什麼,就是忙著供應省外的訂單。”如今糖廠的生意是越發好了,除了糖以外,富強纖維也很吃香,除掉蓉市、侯縣的訂單,還有其他市的單子,以及外地糖廠組織人員來這裡學習參觀,張曉珠是富強纖維的發現者,忙得腳不沾地。
“你才二十出頭,就得到了工程師的職稱,肯定會有人嫉妒,專門揪你說話做事的錯處。京城發生的事情,廣播裡天天說,你是個細心認真的人,以後要更謹言慎行一些。”顧北川眉頭鎖的緊緊的,似乎在憂慮什麼。
“你怎麼了?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張曉珠比他更清楚以後會發生什麼,不用顧北川說,她也會做到謹慎謹慎再謹慎,反而是他突然與她說這話,讓她覺得很奇怪。
“當初我申請調回來,老首長與戰友都替我惋惜。如今卻寫信稱我有先見之明,急流勇退,才避開了這場風波。”顧北川嘆了口氣,“老首長以前跟的那位元帥,如今也——你看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立馬換上了平時沉穩的神情,“總之,你記住我說的話,一切以小心為上,不要介入任何風波中,免得被人借題發揮。”
張曉珠一直在為身邊人操心,現在有人為了她操心,這讓她的心跟著暖起來,方才還能大大方方地從顧北川的口袋裡掏信封,現在卻有些拘謹。
“好,我知道了。”她眼神閃爍地說。
“送給你的。”顧北川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到張曉珠眼皮底下。
“這是什麼?”張曉珠好奇地接過。
纖細遒勁的“英雄”兩字,刻在盒子上。
她開啟,裡頭是一支光潔黑亮的鋼筆,金色的筆尖上還刻著幾縷花紋,漂亮的彷彿藝術品。
“你現在是張工,天天都要寫字簽字,一把好筆才配得上你。”顧北川咳了一聲,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