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好好想一想吧。現在的你可以駕臨於大夏十幾億人口之上,作為大夏最尊貴的女性之一獲得郡主之位。」
聞敬一個眼色,高遠就幫著他穿上了大衣。
「暮雨,與我一道回家去吧。我必將百倍千倍的償還你。金錢、權勢、美色,只要你願意,就盡在你的掌中。」
高遠自己則坐到聞暮雨眼前,拉起聞暮雨被他掐出紅痕的縴手,試圖親吻她通紅的手腕。
啪!
聞暮雨毫不留情地甩了高遠一個耳光。高遠微微怔在原地,額發也垂下一縷。他很快又笑起來,笑吟吟地對著渾身上下都抖個不停的聞暮雨道:「失禮了。沒有經過郡主的同意,我這樣的下人自然是沒有資格觸碰郡主的。」
「要我為郡主找幾個合你胃口的異性嗎?啊,當然同性也可以。雙性之類比較特殊的就要請郡主稍等幾天了。」
「高遠——」
啪——!
知道高遠嘴上恭敬腦子裡卻在打歪主意的聞敬還沒皺眉,聞暮雨的耳光又招呼在了高遠的臉上。
「……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
收了手的聞暮雨緩緩抬起了頭,她抹掉了自己的眼淚,儘管如墜冰窖的身體還在無法控制的顫抖,但是她還是下了床,在聞敬的面前挺直了背脊。
「絕不——」
復仇到最後能得到什麼呢?
或許什麼都得不到,或許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又或許復仇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有的仇無人能報,有的仇報了只會引來更多的仇怨。
只是,這世界上有些人明知有些仇是賠上自己也未必能報得了的還是會選擇報仇雪恨,只為復仇而活。
前世她的不爭讓她淪為了連真相都無法觸及的炮灰。重活一世她以仇恨為糧食撐到了現在,卻差點被失去壓垮了脊樑。她曾經以為的真實被踐踏的看不出原形,她的痛楚成了她曾經所愛的親人家人手中的利劍,她的復仇變成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笑話……可即使如此,她也不願意就這樣交出自己人生的掌控權。
難道她不復仇她失去的那些就能回來嗎?難道她停手她就不會再失去不想失去的人和事嗎?難道她像過去那樣壓抑了本性抹除了自己的情緒,她的人生就能一帆風順再無波折嗎?
錯過的、逝去的、被踐踏的再也回不來了!這些如何能償還?這些怎麼會是可以償還的東西!
「放了我的人。」
聞敬和高遠進入病房後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了,原本該在外面待機、等解決掉高遠之後再進房來擒住聞敬的常舒陽、龍麒並沒有出現,閻海也沒有傳來任何訊息,想來他們三人都已經被聞敬的人控制了。
龍麒早在被宋興派來綁常舒陽的時候就已經倒戈了。要不是他和閻海裡應外合,常舒陽也沒法順利地從老常家的地窖裡出來。至於宋興……事後龍麒一封正經嚴肅的離職報告發到了他郵箱裡,不想為難龍麒的他也只能無可奈何。
「那你願意和我回家嗎?暮雨。」
聞敬溫和地向聞暮雨伸出了手。高遠則是笑得戲謔:「別食言而肥啊,郡主。別忘了你剛才才說過不會——」
這次出手教訓高遠的是聞敬,聞敬從腰間抽出的馬鞭只是一抖高遠的眉角就多了一道血痕。高遠頓時慘叫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你要一個想對你和你兄長一家復仇的人進你的家門嗎?」
聞敬聞言眯眼而笑,手上的馬鞭還在滴著高遠的血。
「當然,你是我的女兒啊。古往今來,父子相殘都是孩子長大了、有能力了的證明。暮雨若是能把我擊倒,那暮雨也就出師了。」
如同聞暮雨記憶中的那樣,聞敬牽起了她的手,聞暮雨終究沒有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