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私底下卻做著綁了人去做混凝土的事情!」
青年笑著,笑聲裡有冷嘲,還有熱諷。不過最多的還是不屑與鄙夷。
「他以前是隼軍團的刑訊官。自然沒有什麼不能下手的。」
薄唇優雅地往上微挑,臉上滿是皺紋,雙眼卻精光四射的中年紳士在黑暗之中露出半個溫文爾雅的笑臉。
「呃哎——」青年極度沒品地發出了聲作嘔的聲音:「原來他也是死鳥的一員,難怪我看見他就覺得想吐!」
「不過這小子也夠蠢的!我們這邊稍微透點東西給他他就真的跑去殺人了。常家那群老不死的要是知道他在外面做這種事情,還不得氣得翹腳!」
聞言,中年臉上的笑又更深了些。
「你以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您的意思是——?」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在旁觀著一切。」
「您是說他明知自己會被抓住把柄,常家會被抓住把柄,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無可抑止地笑聲溢位了唇,中年因笑眯起了雙眼:「他知道。常舒陽什麼都知道。恐怕現在他心裡還想著要像宰牲口一樣宰了我們吧。」
「哎呀呀~好可怕好可怕~人家好害怕喲~~」
故作害怕地裝出嗲嗲地聲音笑個不停,青年望著顯示屏上的常舒陽,好一會兒才斂起了笑意。
「正好有個小警員在調查聞暮雨墜樓的事情~他還沒注意到之前幾起失蹤事件和聞暮雨墜樓的聯絡。這次讓聞暮雨墜樓的那個什麼軒的蠢貨也失蹤了,想必他很快就會往這個方向查過來吧。適當的時候我會助那小警員一臂之力~那樣無論是常舒陽還是常家那群老不死的……都得通通出局!」
「真是可靠。」
中年像誇讚兒子那樣親暱地拍了拍青年的背。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別讓我失望啊。」
「是!」青年璀璨一笑,故作正經地向著中年敬了個禮:「您放心吧!」
見中年帶著慈和得笑容起身欲走,青年不免多問一句:「您這就要走了嗎?您不準備為……」
「高遠,」
中年回過頭來看著青年笑道:「有些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青年愣了一愣,旋即目送著中年離開的背影。
等那背影消失在了青年的視線之外,青年這才輕笑出聲:「棋已死,子已廢。『死棋廢子不值得花費心力』……嗎?我知道了,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啊,親王。只是——」
青年笑著搖了搖頭。
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反正,那個聞暮雨和她的母親李雲已經死透了。
就算沒死,活得那麼悽慘,又和死有什麼兩樣。對於那種逆來順受、沒有半點主見的蠢女人來說,死才是最好的解脫吧?
「如果沒死,」
「如果有那位大人一分的風範,」
「鬥上一鬥還是挺有趣的吧?」
青年,高遠又笑了起來。他抬手,關掉了螢幕上的畫面。
第98章
「——————!!!」
聞暮雨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渾身都是汗的她急喘著,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下的被子。
剛才出現自己大腦裡的那些畫面是什麼?梁宇軒被常舒陽做成了混凝土塊,還被常舒陽投進了濱湖之中?楊玉潔、李全、牛愛琳還有錢可兒……這些人也一個個地從濱湖城裡消失。還有最後那兩個男人……
等等、那兩個男人、最後那兩個男人……究竟都說了些什麼?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已經想不起來了……因為是做夢嗎?可這夢也太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