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太太越想越傷心,丟下做了一半的晚飯就回了房間。一個人把自己鎖在屋子裡,對著屋裡的佛像專心禮佛。保姆趙阿姨這些天得了常老太太的命令和她一起做飯、為親自下廚的常老太太打下手,見常老太太一個人回了房,也不知道剩下半桌還沒做的菜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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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舒陽一出常家就打了張車回市區。只不過他沒馬上回聞暮雨那裡,而是七拐八繞的在市中心幾個人流量特別大的購物中心與商業中心裡徘徊了幾個小時。中間悠悠哉哉地吃了個晚飯,又去品鑑了下紅酒。最後還去逛了逛街,給聞暮雨買了幾件小玩意兒才消失在了人流中。
——誠然常舒陽因為腿傷已經退出了和常家涉足的交際圈、政治圈,可常舒陽依舊是常家人。常家人的一舉一動總會有人盯著,就像常家也派了不少人四散開去盯著別的對手一樣。常舒陽出了常家的同時肯定也就被一些人跟上了。
能夠跟蹤常舒陽、不被常舒陽甩掉,並且監視常舒陽的人常舒陽不會去管。因為這種人真要想動手,弄死常舒陽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更難。而這種人不會貿然出手,也不會為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施展雷霆手段。簡單的說,這種人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彼此都知道對方不是好惹的,所以只要明白對方對自己無害,便什麼事都只做壁上觀。
被常舒陽甩掉的那些人則有更明確的目的,而且恐怕還不是衝著常舒陽本人來的。
只要常舒陽一天還是常舒陽,「常」這個姓氏便是低調又強力的武器。只要知道了常舒陽是常家人,一般的刺探和刺探背後的惡意都得在常家的積威面前消停。不願消停只怕是想繞過常舒陽,去動和常舒陽有聯絡的人。
那個人會是誰呢?當然只能是和常舒陽一起回到南都的聞暮雨了。
聞暮雨剛到南都不久,行事也算低調。再加上有一個讓大夏舉國鬧騰的梅爾蒂斯,常舒陽不認為聞暮雨的獵物會這麼快就注意到她的存在。除非,這個獵物一直沒有斷絕對聞暮雨的追蹤,用了十幾年的功夫去監視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就怕這個離開父母身邊時還十分年幼的孩子做出些什麼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事情。又或者這個獵物監視了聞敬或是李雲十幾年,直到聞暮雨重新找到聞敬和李雲,還負擔起聞敬和李雲的生活,這才注意到聞暮雨的存在。
可如今李雲和聞敬一個去世,另一個行蹤不明。要是害怕聞敬報復,那此時更應該把眼線用在尋找聞敬之上。針對聞暮雨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畢竟要是聞敬真有報復的能力,拿他唯一的女兒威脅他,那無疑是火上澆油激怒了一頭瘋虎,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兩敗俱傷。
再說聞敬早已中風,說他「失蹤」不過是顧慮到聞暮雨的感受。一個生活都無法自理的中風病人,人間蒸發地「失蹤」了半年以上,十有□□是遭遇了不測。這甚至不需要什麼人在暗中動什麼手腳。
衝著聞暮雨而來,又不是因為聞敬的關係。那麼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打了輛車,付了司機足夠多的錢,讓司機原地繞了一圈後繼續往城北開的常舒陽上了另一輛計程車。為了常家人,悶在常家那麼多天,出門只能是應梅爾蒂斯的要求去陪她四處參觀、事實上就是打發時間的常舒陽坐在後座上,看著後視鏡裡那些跟上了前一輛計程車的跟蹤者們,挑了挑唇角。
……是不是他沒有對梅爾蒂斯說清楚?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就算沒有聞暮雨的存在也不可能。
因為他不愛她,也不喜歡她,甚至沒有一次在乎過她。她只是他執行任務的物件,只是他用來獲得情報得到各種便利的道具。他不可能因為被她喜歡就將她作為愛人、作為女性來看待。
常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