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催促著黃讓快些找東西來禦寒,於是黃讓的眼光落在了那個被扔在一邊的麻袋上。光線太過微弱,沒有看到麻袋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的黃讓想都不想地就開啟了麻袋繫著的口。
吱吱吱——!!
某種嚙齒類動物才會有的叫聲讓黃讓本能地丟下了手中的麻袋,可麻袋裡受了驚的生物已經到處躥出了麻袋,隱沒在了黑暗之中。憑著對那嚙齒類動物發出的叫聲的記憶,黃讓基本上可以確定那是一隻老鼠。
手上的麻袋裡還有些重量。裡面現在已經沒了聲,想必是沒什麼活物了。黃讓伸手往裡摸,很快摸到了個邊緣被啃的有些參差的鋁箔軟袋兒。那鋁箔軟袋兒的手感摸起來就像軟包裝的果汁。
把麻袋裹身上之後,黃讓再度開始了求救。大聲喊了好一陣的:「有人嗎?!」、「救命!」、「救救我!」之後,黃讓近乎絕望的發現自己的求救行動壓根是徒勞。
宿醉伴隨著疲勞一起襲上黃讓的身體,低氣溫急劇地消耗著黃讓的體力,飢餓感和乾渴感同焦灼一起升級。在貨櫃裡又摸又找也沒找見第二個麻袋或是其他東西的黃讓只好拿起那鋁箔軟袋兒,一口從邊上咬開。
鋁箔軟袋兒的硬邊劃過黃讓的嘴巴,在他的嘴唇上拉了一個大口子。黃讓又疼又氣,忍不住罵起娘來。恨恨地舔了舔自己嘴巴上的血,黃讓對著被他咬開的鋁箔軟袋兒吸了下去。
黃讓這一吸,果然有液體湧入他的口中。起先黃讓還以為自己嘴巴里有血腥味瞬間擴散是因為自己剛才舔了唇上的傷口。等他下意識地嚥了嘴裡的這口東西,那鐵腥味的液體流過他的味蕾、那黏膩的觸感透過他的喉嚨,他才發覺不對。這甜腥味實在是太濃鬱了……
跑到透光的通氣孔邊上一看,黃讓差點沒吐出來!那軟袋兒裡裝的竟是一包血!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血!
嫌惡促使黃讓像丟掉燙手山芋那樣丟掉了手上的血袋,而黃讓自己則是跪下身來乾嘔不已。
二十個小時之後黃讓則是特別後悔自己之前怎麼嘔的那麼用力,簡直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臟都嘔出來了——這個密閉的空間裡沒有食物也沒有水。餓幾個小時的肚子還不算太痛苦,二十個小時都不飲水就能逼瘋人了……
扔掉血袋後還不到六小時就大口大口的喝乾之前被自己扔到一邊的血袋裡的殘血,這個時候的黃讓已經想去舔貨櫃地板上的血了。
吱吱吱——
黑暗之中,老鼠嗅著血腥氣溜了出來。和黃讓一樣餓著肚子的它可沒有黃讓那麼多的顧慮。
生物的本能就是生存,嘗過血液滋味的大老鼠很快轉向了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的黃讓。
第85章
和自己產出的無處可安放的穢物同處一室,凍得直哆嗦的黃讓又冷又餓又渴還又怕……聽見老鼠的「吱吱」聲他也沒心思去在意,只是一味嘟嘟囔囔地咒罵著把自己關在這個貨櫃裡的人不得好死。
被常舒陽買來和血袋一起裝麻袋裡丟進貨櫃裡的大老鼠早已經餓得狠了。它這個時候哪兒還害怕只敢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黃讓這個活人?伸手難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一抹鮮紅的光出現在了大老鼠的鼠眼裡。
大夏人喜歡看賽鬥。從賽馬、賽牛、賽雞、賽狗到鬥牛、鬥雞、鬥狗、鬥鼠、鬥蟈蟈、鬥螳螂……大夏人總有用不盡的熱情能投入在賽鬥上。常舒陽買來的這隻大老鼠就是鬥鼠裡的常勝將軍,人稱:「濱湖鼠王」。
鼠王生性兇猛彪悍,鬥鼠比賽裡經常會把同族也是對手的鬥鼠咬殘、咬死,甚至是當著人的面直接吃掉對手鬥鼠的一部分。鼠王還很聰明,它似乎明白柿子要撿軟的捏的道理。平時不會對人類發動攻擊,只會威嚇一下顯示自己的實力。
這個時候鼠王已經被餓了差不多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