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輕醫生說教外加諷刺完,李立終於被小/護士帶去繳費。由於聞暮雨事先已經付過了大頭,還墊付了一週的住院費,李立沒交多少錢。小/護士們明面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什麼都不說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私底下卻是口耳相傳,把「虛偽」二字掛到了李立的腦門上。李立雖然知道在醫生護士們的眼裡自己現在才跑出來繳費就像做戲,但也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一個早上就在醫院裡受飽受夠了悶氣,李立到了市局才發現真正苛刻的才剛剛開始。
警員們滿不在乎地在李立這個做兒子的面前調侃他父親試圖謀殺她母親的事情。又讓李立辦了諸多手續才允許他去探視李全幾分鐘。李立這還來不及問李全到底發生了什麼,李全就在他面前惡人先告狀把楊玉潔這些年來紅杏出牆給自己戴綠帽子,把自己趕出家門還私自賣自己房子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給了李立聽。
起因有了,過程有了,結果也有了。李全和楊玉潔之間的所有恩怨似乎都有了交待,偏偏李立還是感覺到了一種不自然。李立還想細問,然而警員不等他開口便告知探視時間已經結束,把他給「請」了出去。
之後帶著李立離開的警員狀似無心地調笑著李立家裡的不幸。他的話聽在他身旁的李立耳朵裡和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地羞辱沒什麼兩樣。
李立哪裡受過這種待遇?他這麼優秀,優秀到從小就不像父母,優秀到現在在公司裡前途一片光明,未來無可限量。事到如今,他只暗恨自己怎麼能有李全那樣一個不成器的爹。以前性/騷擾小姑娘的事情沒被人放在檯面上,這也就罷了。偏偏要去動聞暮雨那個不長眼的。她聞大小姐從前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又怎麼會懂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聞暮雨不肯把李全那蠢貨惹出來的事情當悶虧吃了,他這個做兒子的只好給自己老子擦屁股。
好不容易堵住了聞暮雨的嘴,李立想著經過這一遭李全應該也懂得吃一塹長一智了吧?誰想到這蠢貨沒安生兩年就趁著自己不在直接捅了她那同樣白痴的老婆。這下子誰還能為李全擦屁股?別說是自己這個親兒子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沒法救李全這個當眾行兇的蠢蛋。
楊玉潔也是夠可以的。狗急跳牆,兔子被逼急了都還得咬人呢。她倒好,作死作得差點把自己給弄死了。
心裡暗罵老子是廢物,親娘是人渣。兩人從自己小的時候開始就沒為自己做上什麼好事,反倒是總在節骨眼兒上拖累自己。可以的話李立簡直想要丟下自己的雙親拂袖而去。可在大夏這個近乎迂腐的重視孝道的國家,自己這個時候丟下雙親的事一旦傳了出去,搞個不好就會變成自己升遷路上的最大障礙。
所以哪怕因為老子砍生母的事情被人指指點點,李立也只能陪著自己這對無藥可救的父母到一切塵埃落定。
楊玉潔習慣了騎在老公李全的腦袋上作威作福,卻是個親生怕兒子的。李立那冷酷無情的眸光總是看得她心裡毛毛的。尤其是在李立上了高中以後,李立看自己的眼神更是不像兒子看母親,反倒是像智者打量蠢人。
見兒子對自己不假辭色,楊玉潔裝可憐的話在脖子裡噎了一噎,乾脆一抽一抽地掉起了眼淚。不知怎麼的……她今天好像特別的想哭。液體一個勁兒的從她的眼睛裡、鼻腔裡湧出來。倒真的讓她看起來可憐了幾分。
對此,李立只覺得煩躁。
他特意趕回濱湖城來可不是為了看楊玉潔哭天抹地的。再說現在重要的是弄清發生了什麼,楊玉潔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就是,幹嘛非得表現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來自己的親媽這是要打可憐牌了。
楊玉潔沒哭幾下就咳嗽了起來。她那乾巴巴的、很是刻意的咳嗽聲聽在李立的耳朵裡更是虛偽又做作。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