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有什麼打緊的呢?不管聞暮雨是什麼樣的人,不管聞暮雨要做什麼、對付誰,那都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從這該死的老鼠窩裡爬出去繼續自己的人生!沒人對得起她!她也不用對得起誰!她才不要和那些只有戶口本上才和自己聯絡在一起的所謂「家人」一起爛在城中村的犄角旮旯裡!
「嬸嬸不想知道我表姑媽的事情嗎?」
梁悅儘量壓抑著情緒道。
聞暮雨聞言輕笑:「你那表姑媽不值五萬塊。我請個私家偵探也才幾千塊罷了。再說你能告訴我的你妹妹未必不能告訴我。」
這麼有錢還討價還價……梁悅有些想罵人,可她只是看了臉|色|難看的梁玉媛一眼就道:「梁玉媛沒法幫你整垮那婆娘。我可以。」
梁玉媛一聽梁悅這話就震住了。
要說先前她還有一絲希望認為姐姐能帶自己離開這裡,她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姐姐這是沒有一絲猶豫地拋棄了自己,準備一個人離開這泥巴潭子。而聞暮雨就是姐姐梁悅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自己之前沒見過也沒聽過表姑媽來找過姐姐,那是因為梁悅從一開始就打算獨佔任何可以拯救自己人生的機會!她從沒想過要讓妹妹離開,讓自己留下!
「梁悅,你個小賤人!!你還有沒有良心!」
梁玉媛撲上去就對著梁悅廝打起來,可梁悅卻是平靜到了極致地揪住她的長髮抬手給了她一記掌摑,摑得她是頭暈目眩、耳鳴不止。
「良心?我救你就是理所應當,我救我自己就是沒有良心?」
十數年來頭一次打親生妹妹以洩憤的梁悅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異的快活,她說著又給了梁玉媛一巴掌:「是啊,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麼?慣偷?扒手?哦……對了,你會是不知廉恥的賣|淫|女。」
「有本事你也想點辦法讓自己離開這兒啊?還是說你這次又要指望在外面給你拉皮條的親媽和給逼著你出賣身體的人做哈巴狗的親爹?」
「啪」、「啪」兩聲,梁玉媛的兩頰腫起了老高。她被從來沒動過粗、動起粗來卻比她還狠戾的姐姐的暴行給嚇壞了。她想躲,可頭髮在姐姐手裡,她又能躲到哪兒去呢?
「我、我要把你們的事情告訴超哥……!告訴——!」
梁玉媛急忙搬出她認識的最可怕的人,然而下一秒,她的嘴角就被梁悅打裂了。鮮血的味道滲了她滿口,眼淚也在她的眼眶裡打起了轉。
「你以為超哥比較想聽以下的哪句話?一、梁玉媛趕走了一大堆客人,那些客人還沒給錢。二、梁玉媛說她爸是超哥的好兄弟,要等著看超哥怎麼收拾她!三、梁玉媛這個小|婊|子又在編謊話騙人了。」
知道有人肯為梁悅拿出五萬,超哥必然會把價格提到十萬甚至是二十萬。深知這一點的梁悅自然不會讓梁玉媛把不該說的話說出去。
「梁玉媛,我今天話就放在這兒了:我不得好,誰也別想好!我死也要讓你墊在我屁股下面。記好了,我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你,你要是敢多說一句……我就毀了你的容,讓你被賣去沿街乞討!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一把把梁玉媛推出門外,梁悅關了門落了鎖才又來到聞暮雨的面前。
「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折騰你妹妹給我看呢?」
聞暮雨這麼說,梁悅的肩頭便是微微一動。
「你知道我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相信你。而且……只是因為別人想要騙我家財就搞垮人家……似乎太小題大做了。所以我不需要誰幫我搞垮誰。」
聞暮雨又恢復成了梁悅記憶中的那個聞暮雨,溫和、溫婉、溫柔。有著春風般和煦的笑容以及水流般柔和的嗓音。寬容得像是真正能饒恕一切不公正待遇的聖母。
「……是我自己看不慣對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