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是這麼兩秒鐘的功夫,那對年輕男女已經消失在了光鮮亮麗的人群之中。龍麒心下黯然,只能安慰自己道:剛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聞暮雨怎麼可能會恰好就出現在南都,恰好在這個晚上出門,恰好出現在宋興也參加的晚宴上,還恰好就被人提起呢?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偶然?……自己會聽到她的名字,不過是自己想太多被魔怔罷了。
眨眼之間將一瞬間洶湧而出的心緒全部都收回心底的箱子裡。調整好心情,龍麒再一次全神貫注地投入自己sp的角色裡。他完美地履行著自己的職務,將自己身為「龍麒」的感情暫時全部淡忘。
越過人群,與一絲不苟的龍麒擦肩而過的那對年輕男女似乎起了些口角。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說什麼暮雨姐今晚會來參加這個什麼鬼的晚宴,把我騙來這裡!」
一襲輕柔的水藍色雞尾酒裙得體地包裹著剛剛成年、外貌仍是「少女」的女子嬌軀。飽滿而圓潤的珍珠耳墜在少女肉肉的耳墜下晃蕩著。
少女的男伴,同樣是剛剛踏入「成年」行列的少年聞言不耐地皺起了眉頭:「我騙你幹什麼?騙你我能得大獎啊?周凝。」
「要不是你也想見她……」
少年那隱約的聲音湮沒在了四周的人聲與輕柔的音樂之中。臨時改了口的少年也不清楚身畔的少女有沒有聽清剛才自己不小心脫口而出的真心話。他只是加大了嗓門兒,似乎只要這麼做就能把自己的尷尬掩蓋掉。
「要不是你想見聞暮雨,我幹嘛帶著你到這兒來?你以為我缺女伴啊?我缺女伴也能一個人來好吧?」
「你——!」
少女、周凝幾乎氣結。她恨恨地一躲腳上的魚嘴坡跟鞋,用力甩開了正挽著的男伴閻海的胳膊。
這半年來,她不止一次的覺得這閻海應該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因為你看,半年前自己收到暮雨姐要離開濱湖城的訊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的在其他同學的面前哭了出來的時候,閻海忽然就過來搭訕了自己。在那之後,閻海就時不時的找自己攀談,偶爾約自己去吃個午飯或是晚飯,兩人獨處的時候就算自己一個勁地談論暮雨姐的事情,閻海也不會像方睿那樣時不時的就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等自己和閻海熟悉了之後,閻海也不管自己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眾人認可的方睿,總是想著方法、變著理由地帶自己出去喝茶、兜風、看風景什麼的……然後每次,在自己因為想要傾訴而把閻海找出來的時候,閻海都會十分貼心又耐心地聽著自己抱怨自己所有的不滿,懷念暮雨姐在的時候自己的生活。
一個男人能對一個並不喜歡的女人有這麼大的耐性嗎?一個男人會對一個自己並沒有興趣的女人有這樣的貼心嗎?一個男人可以在一個自己不圖什麼的女人身上花那麼多的時間嗎?反正,她周凝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對一個女子完全不敢興趣,卻還總是陪著她、寵/著她、對她好、聽她傾訴的男人的。畢竟,就算是自己那還算恩愛的父母,父親也不會時常陪著母親。母親在父親心裡的地位永遠排不到前三名。
再說了,要是閻海對自己無心,他幹嘛在聽說自己要考南都的大學以後也默默地把志願改成了南都的大學?如果只是恰好目標是同一個城市的大學,南都那麼多大學,閻海又為什麼要和自己一樣上南都大學?
誰都知道閻家的產業是以濱湖城為中心的!誰也都清楚閻家在南都一沒靠山後臺,二沒親戚摯友合作夥伴。即使南都大學是大夏最高學府之一,濱湖城也不是沒有同樣是最高學府的大學!
閻海過去成績不好,還屢屢缺考。這樣的閻海要考南都大學可不容易,閻家的手不夠長,又沒法讓南都大學給自家的老麼開後門!閻海不管這些也要和自己上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