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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紀年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居然看過劇本,他記不住王驍的名字,只記得他在戲裡飾演的是張朝。
“對。”他不禁問道,“你什麼時候看的劇本?”
仲星燃眨了眨眼睛,“就在慶功宴之後,你很喜歡這部戲,所以我想看看,你喜歡的戲是什麼樣的。看完之後才發現,這個本子寫得真的很好。”
聞紀年感到心臟一顫,這種被另一個人慢慢了解的感覺,似乎將他心裡堆砌的冰山一角融化了,冰塊撲簌簌地落進海水裡,盪開一圈圈的漣漪。
他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在燈光下宛如鍍上了一層柔光。
仲星燃的手指劃過他手上的圖紙,咬了咬嘴唇說:“我剛才提議的那件事,你覺得怎麼樣?”
換了二十分鐘前,聞紀年可能會拒絕他的提議,因為婚姻畢竟不是炒cp那樣的兒戲,這種捆綁極有可能是一輩子。但現在,他忽然不想那麼果斷地拒絕了。
他安靜了一會兒,說:“我得考慮一下,等我從鹿靈山回來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仲星燃笑了起來,“當然可以,你考慮多久都行。”
最好考慮個幾十年幾百年的,然後一不小心忘記了離婚這件事。
他大大咧咧地把腦袋靠在聞紀年肩膀上,嘴裡說道:“睡了睡了,我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實在太困了。”
聞紀年沒有動彈,也沒有把他推開。
仲星燃嘴角帶著得逞的笑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半分鐘前, 聞紀年衝進木屋,二話不說抄起道具砍刀砸斷了余文楠的繩子。
在他進木屋的這幾步,腳下已經晃動得非常厲害了。
他片刻都沒有遲疑,連拖帶拽地拉著余文楠, 躲進了屋裡唯一一張還算結實的木桌下面。他抓著余文楠的手力氣極大, 差點把她勒得喘不過氣來。
剛剛躲進去, 整個二樓就悍然倒塌,到處都是嗆人的塵土和飛起來的木頭碎屑。
再遲一秒, 兩人都要被房梁壓住。
聞紀年感到整個人失重地下落,連人帶桌子掉在了殘骸堆裡,堅硬的木桌支撐著頭部上方的空間,這才沒有讓他的身體被木頭砸中。
過度的眩暈直衝腦門, 有那麼兩分鐘, 他的視覺和聽覺都是模糊的, 以至於林家生在外面喊了很久他才聽見。
視線一片漆黑, 什麼都看不清。
外面傳來嘈雜的人聲, 悶悶的像是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
張可可斷斷續續地哭喊道:“聞哥, 聞哥……你沒事吧?你受傷了嗎?回答我一下……”
聞紀年的心跳很快, 他感覺自己的手臂被劃傷了, 但疼痛感很輕微, 倒是剛才的用力讓他整條手臂都在發抖。
“我沒事。”他儘量鎮定地安慰張可可。
無奈中間隔了層層疊疊的木板, 他又重複了一遍, 張可可才聽清楚。
林家生的聲音喊:“我們正在把木頭往外搬,救援隊馬上就到,你們別害怕!堅持住, 很快就能出來了!”
聞紀年喘著氣恢復了神智, 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人。
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他摸索著湊過去,摸到了余文楠的臉,手上沾了一手冰涼的液體。
他心裡一驚,連忙替她解開嘴上的布條。
余文楠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把外面的張可可都嚇了一跳,忙不迭又確認他們是不是受傷了。
聞紀年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蹭到的是她的眼淚,他在黑暗裡把捆著余文楠手腳的繩子一一解開。
余文楠撲到他身邊哽咽道:“紀年,你沒事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