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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師不去彌良村,我去彌良村做什麼?”
白楊樹並沒有立即收回自己的警戒。
“去幫秋老師啊。”
哪怕被白楊樹用警惕的目光盯著,葉棠依舊怡然自得。
“相信白輔導員自己也感受到了,你是想幫秋老師的。因為你被秋老師說服了,你開始漸漸想要相信秋老師的目的與她所描繪的未來了。”
“……”
穿著綠色膠鞋的腳不自覺地後退半步。白楊樹有輕微的窒息感。
他不明白葉棠怎麼能說出這種像是監視了他和秋秀玲一路的話來。
她明明、這小姑娘明明天天都在獨龍女中的屋子裡,其他哪裡都沒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必否認呢?白輔導員。啊~……”
葉棠戲謔般“啊”了一聲,隨後笑道:“我懂了。你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對秋老師產生了好感。也是,你來到這兒都還沒有一個月呢。這麼短時間內就對一姑娘產生了好感,只怕你自己都沒想過你會這樣吧?所以你害怕自己想給秋老師幫忙只是出於男女之情的影響,所以你怕這份男女之情影響了你的公正客觀。”
用力皺起的眉心狠狠一跳,白楊樹開始理解葉棠為什麼給他這麼大的壓迫感了。
——這小姑娘就像是看穿了他、看透了他,她彷彿比他本人更瞭解他的腦袋裡都裝著些什麼。
“但一碼歸一碼。”
葉棠的語氣變了。她不再是輕佻地打趣白楊樹對秋秀玲的好感,而是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對白楊樹道:“你也清楚以秋老師現在的作法,她沒法把姑娘們真正帶回學校。彌良村的人就是收了秋老師的錢,也未必會老實按照她的話去做。況且花錢買學生上學這事兒本來就不對,如果有人舉報了秋老師,十有八九不會有人相信秋老師這麼做真的是大公無私,而不是居心叵測。一定有人會汙衊秋老師建立女中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還只是彌良村一個村。”
“如果以後女中的規模繼續擴大,秋老師還會挨更多的罵,還會被扣上更多的陰謀論帽子。遲早有一天,她要麼被病痛、貧瘠拖垮身子,在死後才能得到榮光與盛讚。要麼活著的時候就被人羅列出根本不存在的罪狀,被誣陷、被辱罵,甚至被國家審查,被自詡正義的人以私刑討伐。”
葉棠知道自己在白楊樹面前這麼說話會暴露自己心智年齡與外表年齡不符的事。這有可能在將來為她惹來更多麻煩,但她不在乎。
這世界的日子實在過得讓她糟心,大不了她找個地方跳個崖,醒來後又是另一種人生。
可秋秀玲的人生只有一次。
對葉棠而言,秋秀玲人生遠比她在這個世界的人生重要。
“白楊樹,你怕自己公私不分、有徇私情的嫌疑是你的事。”
“但因噎廢食,明知什麼是對的卻偏偏因為你那點無聊的個人原因而不去做對的事,這就是你的懦弱,你的過錯。”
葉棠沒有貼到白楊樹近前,可她的目光已經直刺白楊樹的心底,在白楊樹心中翻攪起一片浪花。
——這小姑娘說得是對的。
他確實怕。
秋秀玲身上有種光,讓他移不開目光的光。他覺得奮不顧身的她傻,可又恨不得替傻傻的她去擋住那些人充滿惡意與貶低的目光。
因為他知道,秋秀玲在做的事兒確實是好事,秋秀玲確實就是一個高尚的人。
他被她的高尚吸所引,被她的堅定不移所打動。可他每每想到自己肩負的任務,又怕自己做不出公正客觀的判斷,背叛了組織對他的期待。
葉棠眼波流轉。她明白癥結所在,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