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十分鐘，外面過道上響起喊聲。
“高警司！”
苗志舜走進來，滿臉恭敬：“您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耳力驚人的高輝暗暗冷笑，要他背鍋是苗志舜的真正意圖吧？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剛剛高輝聽得真切，外面是警員叮囑彭奕行離開。
“好啊！”
高輝笑著點頭，沒有絲毫不滿，跟著苗志舜出了大廳。
“你還沒走？”
剛出門，看到椅子上坐著的彭奕行，苗志舜假模假樣道：“讓你離開警署，是我的遺憾。”
“哼！”
彭奕行起身，面對苗志舜：“你誇我？”
嗯？
猶如叢林裡野獸之王入侵地盤，他猛然盯住苗志舜身後的高輝。
高輝笑著點了點頭，收斂了氣勢。
可憐人！
在外人看來，彭奕行殺G4，槍法如神，要麼窮兇極惡，要麼罪大惡極。
但高輝眼中，他就是個可憐人。
沒有經受過警隊的訓練，彭奕行只是個愛槍的實用射擊運動佼佼者罷了。
就像潘多拉盒子開啟，他那次射殺了苗志舜的同事老餘，就踏上了不歸路。
無法理順殺人的那種興奮感和道德規範的衝突，彭奕行活得也很痛苦，也很艱難，其實早就在崩潰的邊緣。
他不可憐，誰可憐！
高輝大膽猜測一下，彭奕行之所以答應楊正祥射殺四名G4警察，潛意識裡早就有赴死的決心了。
活著多煎熬啊！
高輝的氣勢高漲，又瞬間跌落。
崇尚叢林孤獨法則的彭奕行，當然能覺察出來，也懂他的善意。
嗯？
就在他放鬆警惕時，身後有人奔行而來。
是四名死掉的G4的上司陳督察，他從過道那邊撲向彭奕行。
就地蹲下，陳督察抱住彭奕行的雙腿往上灌。
砰！
彭奕行的腦袋與天花板狠狠碰撞，他痛叫一聲，栽倒在地。
陳督察搶到先機，撲到彭奕行身上，一陣拳打腳踢。
“停手，別打了！”
苗志舜和其他警員上前抱住陳督察，制止他再行兇。
陳督察看似息事寧人，假裝離開，卻又撲向彭奕行。
四個G4都是他的下屬，按照苗志舜的分析，兇手十之八九就是彭奕行。
但沒有證據。
就算他們把楊正祥與彭奕行關到一起，甚至前者惶恐說出了一些資訊，表示兩者有非同一般的聯絡。
可彭奕行不承認，他們還是拿他沒辦法。
眼看扣留時間已到，只能放走彭奕行。
陳督察非常憤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狠狠揍彭奕行一頓。
“夠了！”
但這次苗志舜攔著，陳督察第二次沒打成彭奕行。
“如果不是時間到了，我會要求驗傷的。”
彭奕行盯著陳督察，很快看向苗志舜：“放人啊！”
他說的女朋友郭麗怡。
苗志舜氣得臉色鐵青，瞅了瞅警員外圍看戲的高輝，眼中有著期盼。
高輝不是號稱罪惡剋星嗎？
不該對彭奕行很仇視嗎？
傳說中的暴脾氣快使出來啊，找彭奕行的麻煩啊！
可惜註定要讓他失望，高輝只是看著，嘴角微微上翹，再無表示。
該死！
苗志舜心知謀算失敗。
高輝根本不上當！
廢話！
高輝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