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志舜憤怒大吼:“你和陳督察做什麼?竟然偷偷來抓彭奕行。你們兩個是要警員送死啊,還要怪到別人頭上。”
陳督察不是他的直屬手下,他只能對阿祖發火。
彭奕行沒再留手,剛剛那兩個堵他的警員,都受了重創。
苗志舜急了。
本來以為是個能立功的案子,現在屢屢出昏招,還連累到下屬,他恨死自己了。
阿祖和陳督察公報私仇,苗志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覺得能抓住彭奕行。
現在彭奕行跑掉了,他的情緒終於不受控了。
“我錯了!”
阿祖是苗志舜的下屬,只能低頭認錯。
“唉!”
苗志舜嘆口氣:“高警司的警銜比我們高,剛剛能救幾個同事就算不錯了。我們叫他過來接受調查,已經得罪他了,他怎麼可能為我們火中取栗?”
“就算想找他麻煩,也要想個合適的理由。”
他滿臉無奈道:“現在最關鍵是抓住彭奕行,否則等著上面責罰吧。”
“申請飛虎隊吧?”
陳督察提了個建議:“飛虎隊處理彭奕行這種人最合適。”
“怎麼出動?”
苗志舜沒好氣道:“飛虎隊幫你搜尋目標嗎?那不是大材小用嗎?”
“我們只有等,等彭奕行提條件。鎖定他的位置,我就向高階助理處長曾向榮申請。”
……
認真解釋一番,他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射擊場地,頹然揮手:“收隊!”
看著心有餘悸、滿臉慶幸的隊員上車,苗志舜嘴角發苦,悶悶不樂。
但更鬱悶的還在後面,輝煌律師事務所派律師來了,要替郭麗怡保釋。
改槍的事情經不起推敲,律師抓住細節連番發問,和阿祖一起做鑑證的吳雲信支支吾吾,露出很多破綻。
好在阿祖咬定青山不放鬆,死不承認,再加上沒留下指紋,郭麗怡還是要呆在警署。
苗志舜剛籲口氣,警署高層打來電話詢問。
“你們有沒有失誤?”
西貢區警署的負責人同樣是高階警司,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呵斥:“高輝那個傢伙已經投訴你們了,濫用職權、栽贓陷害、罔顧下屬性命,哪一條都能讓你無法翻身。”
“你們做事再嚴謹點兒,否則我也保不了你們。”
……
“明白!明白!”
苗志舜能說什麼,只能跟孫子一樣滿口答應。
啪!
他掛了話筒,狠狠拍下桌子。
鬱悶!
太鬱悶了!
都是阿祖,平常包庇賭檔也就算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他們不開賭檔,那些人也會去別的地方玩。
可這次為了巴結徐永基,非要得罪高輝,碰到硬茬兒了吧。
剛剛負責人告訴他了,高輝是透過公共關係科來投訴的,說他們這件案子嚴重影響市民對警署的好感。
公共關係科的負責人梁紫薇,和高輝明顯有特殊關係,可兩人都是單身,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面對彭奕行那個猛人,還要受各方牽制,怎麼抓他歸案啊!
惆悵!
心情急躁下,他再見到阿祖,難免就會抱怨幾句。
彈簧的弦拉得太緊,阿祖同樣也憋著一肚子氣。
但他警銜低,沒人可懟,只能磨洋工,找苗志舜請假:“我回家拿點兒藥。”
“好吧!”
苗志舜也不想看見他,擺了擺手,趕蒼蠅一樣:“快去快回。”
老朋友這樣對待他,阿祖黯然離開,心情很不好。